男妻 第66节
  这是因为江麒儿在出门前没吃早饭,说的再仔细一点,江麒儿从昨日看到父母争吵之后,心绪不宁,他不仅晚饭没怎么吃,他连早饭也没吃就直接跑到学堂了。
  连着两餐饭没吃,再加上心乱,所以等江麒儿被江言知按在地上,有规律的挥舞着拳头打下来的时候,他只是呆呆的将双手护着自己的脸,嘴上不断的惊呼着,但却没有反击。
  江言知的下手一下比一下狠,招招都按照江凛之教他的那样,朝着江麒儿身上的各个弱点打下去。
  周围的小学童看不下去了,有人走上来想拉开江言知,毕竟他们也担心待会先生过来了会被骂,结果他们看着江言知这副凶狠的模样之后,纷纷不敢上前拉开他。
  有年龄偏小的小学童见状,没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
  有人哭了第一声,就有人也被吓哭,没多久,陆陆续续的就有人跟着哭了。
  学堂内一片混乱,等先生听到风声赶过来的时候,只能看到江言知冷着脸站在中间,地上趴着气喘吁吁的被打疼得江麒儿,以及周围那些都被吓哭了的小萝卜头。
  先生的脑袋一阵阵的头大,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孩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城北斗鸡场。
  斗鸡场在建立初期就有不少富家子弟闻声了,其实华城虽然两年前引进斗鸡这个娱乐失败了,但并不代表华城的富家子弟圈子都没人知道除了有斗蛐蛐,斗茶之外,还有一个叫做斗鸡的娱乐活动。
  所以当城北的斗鸡场正式开业之后,立即就有不少富家子弟成双绝对的跑过来看热闹,有些人去过帝都也玩过斗鸡,所以一路上就跟着自己的兄弟朋友们吹嘘自己当初玩斗鸡的时候是怎么厉害怎么厉害的,有些没玩过的只见过别人玩的也装作很懂的模样,跟着一边不停的附和,而那些没见过只听说的本来就心痒手痒了,结果听到朋友说的这么有趣,立即就更加心痒了所以当斗鸡场的点燃了开业的炮仗之后,立即就有不少闻声赶来的富家子弟走进来玩闹。
  斗鸡这个行娱乐,一楼基本上是留给那些有钱小玩的百姓,而二楼是给手上有闲钱的富家子弟,三楼却是留给家境像江家这样富裕的富家少爷们玩闹。
  所以当正式开业之后,一楼的人比较少,只有零星几个小老百姓进来玩,这些人都是爱玩闹的小赌徒,见着有新奇玩意才进来玩玩,但二楼跟三楼却格外热闹。
  裴丞站在二楼的通风口,这斗鸡斗鸡,说的好听点是训练公鸡们一见到公鸡就要打架,但说的难听点,这不就是两只公鸡凑在一起打架,然后围观的人们在一边下赌注吗。
  所以在这斗鸡场内肯定是会有鸡骚味的,但这斗鸡场四周的墙壁都是通风的,四周透风不说,连头顶的墙也是有通风的风口,很凉快,风也大,感觉这室内跟室外一样冷。
  但是却让室内没有一点鸡的味道。
  裴丞站在通风口,没吹多久就觉得冷了,他看着四周那些已经陷入了赌注的疯狂中的人们,啧啧两声,看着身边的男人,说:“这斗鸡不如斗蛐蛐,他们怎么这么爱斗鸡?”
  “斗鸡跟斗蛐蛐其实是一样的。”江凛之背着手,他站在三楼的观望口,所以能将一二三楼的全部景色都收进眼里,他瞧着下面那些已经开始玩闹起来的富家少爷们,说:“等明日,这里会来一批年轻的姑娘们。”
  裴丞没理解江凛之话里的意味,他趴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的风景,衣摆下被凉风吹起一个角,此刻的裴丞看起来漫不经心的,那冷淡的面容,总让人觉得……他就这样跟这个世界隔绝了。
  江凛之心下一揪,下意识的走上来,一把攥着裴丞的手腕,可是等裴丞不解的看过来之后,江凛之才反应过来,微微放松了一点力道,但却没有松开裴丞的手腕,他假装不经意道:“从明日开始,这里会来一批年轻漂亮的姑娘们,到时候夫人可不要随便盯着人家看。“裴丞斜睨,“江凛之,你说这话是故意的?嗯?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小心眼。”
  江凛之没说话,只笑笑的看着裴丞,裴丞也不觉得无趣,倒觉得这样的江凛之很在乎自己常年缺爱的裴丞很受用江凛之对自己表现出来的紧张,他伸手,反手牵着江凛之的手,说:“这前场没什么好看的,先去后院看看吧,我听说这后院可是有不少好斗鸡没领出来呢。”“这才第一日,好东西怎么能拿出来这么快。”江凛之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裴丞的手,然后格外强硬的将裴丞的手掌打开,将自己的手指扣上去,跟裴丞十指紧扣。
  裴丞侧目,看了一眼从他们同房之后就格外霸道的江凛之,笑了笑,却没觉得这样的江凛之有什么不好,“这好东西当然不能一口气拿出来,起码得留点悬念。可你就不怕这悬念留得太久了,客人们都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顺着身后的梯子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这斗鸡场很大,前场是专门供客人们玩闹的场地,而后面除了打手跟打杂的休息间以外,那就是饲养公鸡们的地盘。
  裴丞隔着一个栏杆,看着里面那只骄傲的仰着头,撅着屁股,迈着小短腿,在自己的小地盘溜达,说:“我一直想问你,这些能打架的鸡在华城能找出来的可不多,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跟在两人身后的东来闻言,不由得为自家二爷捏了一把冷汗,自从二爷跟夫人同房之后,这夫人就越发的大胆了,什么话都敢问,而二爷也不像以往那般整日阴沉着一张脸,只要夫人问,他就觉得会答。
  可……
  这斗鸡场里面的斗鸡的来源,在这个时候却是万万不能跟夫人解释的啊。东来在心底道,他倒不是想让二爷瞒着夫人,只是觉得照目前的情况来说,觉得二爷最好还是再瞒着夫人一段时间比较好。
  可能江凛之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并没有像东来担忧的那样,直接了当的在这个时候跟裴丞说了这些斗鸡的真正来源,江凛之的嘴角含着笑,表情自然道:“这些斗鸡自然都是从帝都运回来的。斗鸡在华城盛行,所以帝都也有不少专门饲养斗鸡的铺子。”
  “帝都离华城虽说不是很远,但也不是很近,若是就这样运来,怕是也是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吧。”裴丞没听出江凛之话里的真假,真的以为江凛之是特意让人从帝都运回来的这些斗鸡。
  裴丞有些意外的想着,这些斗鸡的数量不少,而且每一只都是精神抖擞的,完全看不出长途跋涉后的疲惫,看来这些斗鸡应该是早就运来华城藏着了,不然若是这段时间才加紧时间运来的话,这些斗可不会这么神采飞扬。
  江凛之嗯了一声,顺着裴丞的话说下去,说:“这些斗鸡早就运来了,这斗鸡场是等着斗鸡到了华城之后才开始建的。”
  裴丞一脸的果然如此,“这斗鸡场建起来容易,但将这么大一群斗鸡从帝都运到华城却需要更多的时间。”
  江凛之笑笑没说话。
  东来在暗地里咂嘴。
  就在裴丞跟江凛之看斗鸡的时候,外面跑进来一个家里的家仆,家仆是专程从家里跑过来的,家仆满头大汗的被斗鸡场的打手领进来,一见到裴丞跟江凛之,便大喊道:“二爷,夫人,出事了!少爷在学堂跟人打架了!”
  裴丞刷的一下抬头看向门口。
  江凛之蹙眉看着家仆。
  家仆被这两人的视线吓得缩着脑袋,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第112章 事情好办了
  等裴丞跟江凛之赶到门口的时候,连门也没踏进去,就远远的听到胡夏云在屋内那崩溃怒吼的声音,裴丞的眉头一跳,一把甩开江凛之拉着自己的手,冷着脸,大踏步的走进去。
  胡夏云心疼的抱着江麒儿,控制不住的接二连三的怒吼从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的江言知,胡夏云怒火中烧,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不长脑子,“我就知道从东院那个小地方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人,裴丞是个不知廉耻的人,江凛之是个病秧子,而你这个小孩,小小年纪就知道打自家人,你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
  江言知抬头,冷冷的看着胡夏云,眼里满是浓重的杀意,他听不得旁人说裴丞的不是。
  胡夏云被江言知的眼神吓了一大跳,等付过来后,一边轻抚自己的胸口,一边控制不住道:“你这个臭小子还敢瞪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那个爹就是个不知廉耻的男妻,明明家里有男人了,却要……”
  话还没说完,门碰的一声被人用力的从外面推开。
  裴丞站在门口,他将胡夏云刚刚那一番话全部听到了,“胡夏云,若我是不知廉耻的人,那你又是什么,不懂礼数的大小姐?还是说你就是个市街泼妇?我从门控就远远的听到了你的声音,跟一个小孩子计较,这胡家的礼数,也不过如此。”
  胡夏云咬牙切的瞪着裴丞,她想毫不留情的反击回去,她想直接了当的说出江三爷暗恋裴丞的事情,想看看裴丞到那时还能不能再耀武扬威,可是话到嘴边,胡夏云却又将这番话活生生地咽了回去,不是她不想说,而是现在这屋内还有先生。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若是自己当着先生的面揭露了裴丞跟江三爷的腌臜事之后,第二天恐怕这件事就会传遍了整个华城。胡夏云可没友好心到帮裴丞遮掩丑事,她是担心若是事情传出去了,到时候江三爷的仕途受到了影响,恐怕老夫人跟江大爷都不会放过她。
  所以不管是出于什么考量,胡夏云在这时候都只能咽下这番话,但胡夏云的话却还是好听不好哪里去,尖酸又刻薄,“我胡夏云若是市井泼妇的话,你裴丞又能算得上是什么?裴丞,我胡夏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了,你儿子胆敢打我儿子,我跟你势不两立!”
  裴丞气笑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江凛之却走出来,走到胡夏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胡夏云,说:“我不打女人,可你胡夏云若是做的太过分,就只能让你的儿子或者丈夫帮你受着你了。”
  胡夏云被江凛之的眼神看的一抖,反应过来之后,她更生气了,这江凛之不过是个常年卧病在床的病秧子,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他以为他是谁?
  “若是你真的有这个本事,就不会被我们像赶丧家之犬一样赶出了江家。”胡夏云故意压低声音,“江凛之,若是你真的要脸面的话,我劝你还是在事情没有传遍整个华城之前,带着你那个不入流的男妻跟呆傻的傻儿子滚出华城,华城可不欢迎你们!”
  江凛之的嘴角一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我会不会在华城丟人现眼,这还是个未知数,但你胡夏云这个脸面却是丢定了。”
  胡夏云呼吸一窒,她总觉得江凛之这番话是话里有话,可当胡夏云冷静下来之后,却发现江凛之已经走到江言知的面前,单手将江言知给抱了起来,然后轻轻松松的走到门口。
  胡夏云眼睛都直了,这江言知年纪再小也是个快五岁的男童了,体重肯定是低不到哪里去的,可是这常年卧病在床的江凛之为什么……却能单手抱起江言知?
  胡夏云想的越多,整个脑子也就越来越混乱,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细节,可是当胡夏云仔细想的时候,却怎么也想不通,最后,她只能愤怒的看着江凛之越走越远的背影,哼了一声,这江凛之不听自己的劝告,活该他的后院起火!
  坐在一边没怎么说话的先生干咳一声,“若是没事的话,江夫人还是先回去吧。”
  胡夏云这才意识到身边还有先生,她的脸一红,赶忙拉着江麒儿离开,等俩人走到停在门口的马车时,江麒儿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江麒儿左右环顾一番,神色黯然,不肯走了。
  “怎么了,麒儿?”胡夏云对自己这唯一的儿子还是很有耐心的,“你在找什么?是不是想吃糖葫芦了,这书院附近的糖葫芦还没来,待会在回去的路上,娘在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
  江麒儿的眼眶微红,哽咽道:“娘,我要父亲,父亲呢?”
  父亲?
  江大爷?
  闻言,胡夏云脸上的笑意变得苦涩起来,她得到江麒儿在书堂让别人打了的消息之后就急匆匆的赶来了,可从她赶到书堂到现在回去了,时间都过去了半个时辰了,这江大爷还没有过来,怕是不会过来了。
  江麒儿应该也是知道父亲不会赶来了,脸上的神色更加暗淡,“父亲是不是不会来了。”胡夏云眼睛一酸,这女人在外面再怎么强悍,可心里挂着自己的男人,事事都想着自己男人,可当自己男人对这个家爱搭不理,对他们的孩子不管不顾之后,胡夏云再怎么说服自己,她也不可能真的觉得有一点也无所谓了。
  她还是觉得很难过。
  另外一边,江凛之的车厢内。
  裴丞抱着江言知,沉默着不说话,他刚刚将小家伙的衣服全部扒开了,身上没什么伤,就是衣服脏了,还破了一个角,想必应该是在刚刚那场跟江麒儿的打架中没受伤。
  裴丞不明白,明明过年那会,江言知跟江麒儿打架的时候,江言知还是吃了很大的亏,浑身上下都青青紫紫的,像是受了什么大伤,结果为什么这次却一点伤也没有受?
  反观刚刚江麒儿那个惨样,裴丞觉得这次应该是江麒儿在自家小崽子的手上吃了大亏。“爹爹,对不起。”江言知乖乖的将脸埋在裴丞的胸口,此刻的江言知根本就看不出刚刚在书堂跟江麒儿打架时的凶狠,毫不留情的攻击手法,现在窝在裴丞撒娇的江言知,看起来就像是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小娃娃。
  裴丞却总觉得心神不宁了,他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东西,裴丞不死心的将江言知的手袖挽起来,除了手背上打人时太凶狠留下的青紫,其他地方根本就没受伤。
  “二爷,回去之后我们单独谈谈吧。”江凛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问题应该出在江凛之的身上。
  莫名其妙就中招的江凛之从手上的书卷抬头,他翻了一页,淡淡道:“男孩子受点皮肉苦头很正常,没事。”
  裴丞哪里是跟他说这些,裴丞是觉得江言知这次能打赢江麒儿,还能让他自己一点伤也没受,应该是江凛之背着自己偷偷教了江言知什么。
  可这些话裴丞却不好当着小家伙的面质问江凛之,于是只能将满腔的全部压下,他看了一眼江凛之,眼里满是疑惑跟质疑,道:“待会去一趟书房,我想给账本你看。”
  江凛之点点头,面上毫无波澜,但却在裴丞的视线收回去的时候,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以前他怎么不知道这裴丞这么固执?
  不过,江凛之的脸上却丝毫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反而还有点纵容。
  江言知知道裴丞不会罚自己,也不会跟自己生气,但他也不敢得瑟的太明显,江言知在裴丞的面前还是夹着尾巴做人,乖乖的不说话。
  江家。
  西苑的老夫人在知道江麒儿挨了江言知的打之后,原先毫不在乎,以为这是下人们夸大其词,结果当她看到脸快被打肿,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的江麒儿之后,心疼的都快晕过去了,她抱着面无表情的江麒儿伤心的不得了,“我的乖孙子啊,那个江言知下手怎么这么没轻没重的,心疼死奶奶了,没事啊,没事啊,奶奶给你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了。”
  胡夏云心疼的在下面直抹眼泪,“娘,这东院的人搬出了还是这么嚣张,那个江言知原先跟麒儿打架的时候还是被挨打的份,现在却能反击了,我怕之前江言知是故意被打了,就是想让我们江家在外人面前出丑!”
  老夫人也早就想到这个了,但却没有直说,闻言,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她就知道裴丞那帮人都不是个好东西!
  “现在他们一分家,这日子还没到半个月,那个江言知就能打得过江麒儿,他以前肯定是被裴丞教唆着藏拙,现在分家了直接开打。”胡夏云看着江麒儿那面无表情的模样,以为他是吓坏了,顿时就更加心疼了,眼泪也就掉的更多。
  老夫人气坏了,臭着脸,一字一顿的说:“我一定要让他们磕头给我的乖孙子道歉,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样掀过去!”
  胡夏云的眼睛一亮,老夫人开口了,这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第113章 老夫人威胁
  一回到城北的家,裴丞就让江言知自己去玩,然后就跟着江凛之一前一后的走进了书房。等书房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裴丞说:“江凛之,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江凛之坐在矮榻上,闻言淡淡道:“怎么不叫我二爷了?嗯?”
  裴丞没说话,刚刚在车厢的时候他是因为气急了,觉得江凛之不管有什么事都是瞒着自己的,一时怒上心头,便口不择言了。
  江凛之本来也没有要跟裴丞计较的意思,见裴丞不说话了,也不继续逼着他,他走过去,将裴丞拉到矮榻上坐下,说:“你这段时间除了忙着点心铺子的事情,就是跑到衙门去,你可曾关心过言知?”
  裴丞被江凛之这番话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闻言,只叹口气,神色黯然道:“前几日铺子的确很忙,我没有分身乏术,可我不是没理他。”
  说完,裴丞还抬头求助似的看向江凛之,“我每次回来他都睡了,可,可我每次都有去看他的,我没有不管他。”
  “他没有生气。”江凛之叹口气,裴丞这段时间压力太大,所以情绪一时不正常也是能理解的,“他身子不好,我便教了他些拳脚功夫。”
  拳脚功夫?
  裴丞眼里满是疑惑的看着江凛之,说:“二爷会拳脚功夫?”
  “你还记得我年幼时曾是神童,自然也应该知道我大病一场之后身子骨就再也好不起来来吧。”江凛之手抱着裴丞的腰,让裴丞能放松的靠在自己的身上,两人依偎着靠在矮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