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烈 第99节
  谢谢!鞠躬!
  第45章 [vip]
  水晶吊灯不要钱似的亮着, 酒店大堂一片流光溢彩,人影嵌进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曾如初快到电梯前时才发现她一直踩着傅言真的影子。
  傅言真这人一看就没少在十里洋场纸醉金迷里浸润, 闲庭信步地, 神色里没半点局促和好奇, 边走边回手机上的信息,连个眼神都懒的撂给周围。
  和一边那位沾着出差的光, 头一回进这种酒店疯狂“咔咔咔”拍照的中年男人形成鲜明对比,也和那几个对这位中年男人面露鄙夷的年轻女人形成对比。
  她帮傅言真定的是个套房, 房间比她住的小公寓还要大。
  傅言真拿着房卡刷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没一会儿, 吊灯洒下暖融融的光,实木地板和房间的每件陈设都被覆上一层暖意,这一室温柔和外面料峭的天气简直分属于两个世界。
  曾如初却仍站在外面,没跟着进来。
  他转过身看她,笑了笑:“箱子。”
  曾如初只好将他箱子提进屋内,箱子很轻, 拿着没费什么力。
  门啪嗒一声合上, 曾如初跟着一惊,条件反射地回头看去, 视线再收回时,傅言真大剌剌地靠坐在沙发上,抬眸瞧着她笑:“你紧张什么呢?”
  曾如初:“……”
  他拿起酒店特供的山泉水,拧开盖抿了一口, 又笑了声:“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他的语气在轻佻浪荡和一本正经之间来回横跨, 好死不死地踩压过她的每一根神经。
  让她身子越绷越紧。
  口腔的津液分泌的明显勤快很多, 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有些不自在地催促道:“我们能快点出去吗?他们还在等我们。”
  傅言真明显不觉得让人等有什么不好意思,不以为然:“那就让他们等。”
  曾如初:“……那我先走了。”
  “开个玩笑,我去冲个澡,好了就出去。”傅言真说着就起了身,像是想起什么来,侧过身看她,又撂下一句,“我不认识路。”
  意思是她得在这里等。
  曾如初立马回道:“那我去外边等你吧。”
  傅言真玩味一笑:“怎么,你怕你忍不住冲进来看我?”
  曾如初:“……”
  “放心,”傅言真摸了摸鼻梁,“我会反锁的,你进不来。”
  曾如初被他三言两语地激出了脾气,“谁要看你,你能不能快点。”
  傅言真笑着往卧室里走,里面自带卫生间。
  也就十分钟,他便冲好了澡。
  曾如初听到卫生间那边出来吹风机嗡嗡工作的声音。
  傅言真出来时,身上衣服也换了。
  这回上身穿着件针织背心,颜色是莫兰迪色系里那种饱和度比较低的浅绿,里面搭着件白色衬衫,领口松开两粒扣子,衬衫衣摆长出背心一小截,显得很有层次感,下身穿着条颜色偏浅的直筒牛仔裤,裤腿宽松,显得更为清爽,裤脚还挽起一截,露出精瘦有力的脚踝。
  衣服是昨天那俩人送来的。
  曾如初还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穿着。
  他总爱穿着那些很有压迫感很有锋芒的颜色。
  一时想到他那天不无嫌弃地说陈路秋又老又渣。
  又忍不住去想,他穿这身不会是去寒碜陈路秋的吧?
  走到门边,他换上某大牌的经典款板鞋。
  白色鞋身,两侧斜描三道黑杠。
  他头发刚洗过,看着柔软又蓬松,整个人,活脱脱一日系风的偶像剧男主角。
  曾如初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傅言真抬手开了门,不过没立刻出去,在门框处侧过身,朝她略一歪头:“走啊。”
  “……”
  她这才回过神,小跑着跟出来。
  走廊上的灯齐刷刷亮着,她一抬眸,看到他喉结附近的皮肤还泛着点红。
  不过她并未多想。
  没去想那是有些敏感的位置,是有些敏感的红,他们还是从酒店这么敏感的地方走了出来。
  来到绪方斋,萧萧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逡巡,神情有些几分诡异,后面她忍不住询问了声傅言真,“傅少,您还换了身衣裳啊。”
  傅言真笑了笑:“累了,出了点汗。”
  萧萧:“……”
  再过俩月,北城的温度怕都不至于让人出汗。
  说累,这路上都照顾的很妥帖,他肩不扛手不用提,又能累到哪儿去。
  萧萧拉着曾如初,欲言又止,最后到底还是问了:“你和傅少……没做什么吧?”
  曾如初莫名其妙:“没啊,当然没。”
  萧萧“哦”了声,上下打量她,确实没发现什么异样,但还是忍不住的揣测和多想。
  陈路秋看了他们一眼,神色倒是平静的很,如常那般沐浴春风的样子。
  片刻,他朝曾如初招了招手,“去帮我买包烟。”
  曾如初:“……”
  人前,她不敢拂陈路秋的面子,当然哼哧哼哧地跑去一边的超市买。
  傅言真看她远处的背影忍不住深思,还很听陈路秋的话?
  直到方润叫他,视线才从人身上收了回来。
  --
  绪方斋是陈路秋定的。
  和方润总想着迁就远方来客的喜好不同,他俨然有点独i裁的意思,一副你来了你就得入乡随俗的派头。
  绪方斋里都是典型的北城菜。
  装修是那种古色古香的调调。
  现代化大都市弄这么一副派头,也确实有矫揉造作附庸风雅的嫌疑。
  傅言真进来时眯了下眼。
  中老年人才爱好这个,他外公要能来,估计能觉得这地儿有点意思。
  外面灯火成片。
  霓虹灯五颜六色,相形之下,白天的色彩竟还单调许多。
  包厢里,鎏金灯台里嵌着一盏盏玻璃灯,光芒是昏昏柔柔的暖黄,许多盏凑一起才能照明细节。
  菜一道道端上。
  曾如初一看就知道这东西是陈路秋点的,清汤寡水,只有他自己喜欢,毫无待客的诚意。
  她都不知道这人想干什么,明明很巴望着能谈成生意。
  但好不容易把人盼来了,自己又这副不上心的死德性。
  傅言真扫了眼桌上的几道菜,笑了笑,问了声:“陈总信佛?”
  陈路秋回话:“我唯物主义者,差点就加入了党组织。”
  如果一开始写了申请书的话,说不定能有个被观察的机会。
  傅言真不以为然地笑了声,隔空打了个响指,年轻的服务员顺势看过来。
  他问人要了菜单。
  后面自己唰唰点了几个菜。
  都是荤的。
  行为也丝毫没有作为客人的不好意思。
  陈路秋也笑了声。
  陈路秋并没点酒,方润不好这么由着他,忙问傅言真喝什么。
  男人凑一起,烟酒都是不离身的。
  没一会儿,白红各一瓶,拿了上来。
  但这顿饭吃的确实像顿便饭。
  酒过三巡,他们都还没谈业务上的事情。
  曾如初知道陈路秋对合作在意,但他就是能忍住不开口。
  很能沉的住气。
  一副放长线钓大鱼的心境。
  砂轮打火机响了声,包厢里顿时烟雾缭绕。
  曾如初其实非常痛恨抽二手烟,但这一刻,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方润拉着傅言真侃大山,傅言真话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方润在说,何劲在捧场。
  他们这回在聊nba的比赛,曾如初和萧萧都有些插不上嘴。
  萧萧偏过脸找她搭话:“傅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