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节
  然后手指又一使劲,将一个碎片状的东西从伤口处掏了出来,顿时,好不容易有些愈合的伤口处鲜血喷薄而出,痛的人难以忍受,手臂伤口之处,早已是血肉模糊,皱巴巴的淋漓的一团。
  借着月色看了一眼,慕千雁有些恶心的偏过头去,撑着身上最后剩余不多的力气,从兜里拿出一罐香粉,在血液滴落的地方撒上,然后将周围的泥土覆盖上去,扶着周围的树木,踉跄的走了开去。
  原本,她是打算进苏格城的,而当时,她确实是有足够的时间进入苏格城,可惜,她来到城门边上的时候才发现,事情已经变得这般的严重了。
  不止有官府的人在寻找她,就连媚族的人手也到了!
  这个时候进去,就算她此刻是女子打扮,穿的不是黑衣,那一身的伤和严重的伤口都会很轻易的引起别人的注意,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终归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而原本她也知道伤口处参进了杂物,本欲进城处理,但既然已经无法在这个时候进城,她也只得找一个偏僻的地方暂时休息,处理伤口。
  只是此刻伤口的表面鲜血已经凝结,所以愈加的不好处理了。
  晚风清凉,吹过人的面庞,分外的萧索,城外的花海处,已经有好几个打扮普通的人等候在了那里。
  “伤势如何?”
  一个明显是头子的人问道。
  “还好没伤到要害,皇上只是晕过去了。”
  一个拿着药箱的男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回答道。
  “果真不该让皇上单独行动。”
  那头子皱起了眉头,脸色肃穆的很,然后冰冷的下达了命令,“给我找到那个刺杀皇上的人,若找不到,提头来见!”
  “是!”
  ……
  繁华的街道,拥挤的人群,笑着拉客的姑娘们打扮的花枝招展,不远处清馆的唱戏声依依呀呀的响着,就算一大拨的人一一搜罗过去,也不见对这烟花之地有多少的影响。
  忙乱之后,依旧是酒霄笙歌,醉卧美人怀。
  醉花楼的门口,依旧是熟悉的招牌,美人儿的衣衫欲掩还锈,脸上还带着一点点儿醉酒的酡红,口中淡淡的果酒香味,闻得那些男人们都失了魂去。
  “爷,来嘛~”
  一个姑娘舞着手绢,摆着水蛇腰走下了台阶,在一个身着门派服装的男子身前停下的脚步,细长的手臂就勾上了男子的脖子,口中呵出的一口热气,真让人也跟着醉了去。
  “来来来。”
  黄匪露出猥琐的笑容,依着说了几声来,一双咸猪手在女子饱满的胸前揩了一把油,突然脸色一变,大手向后一挥,喝道:“搜!”
  一句话喊得中气十足,一下子就吓坏了那门口搔首弄姿的姑娘们,紧接着,不等姑娘们反应过来,就有一队身上佩着剑的女子冲了进去,偶尔几个男子进来,还不忘在她们身上揩一把。
  那每个人手中磨得锃亮的剑,当真把人吓得不轻,一时间醉花楼内的人都吓得作鸟兽散,尖叫声四起。
  “怕什么!尖叫什么啊!”
  看到眼前混乱的场面,黄匪立刻就火了起来,大声吼道,一手把剑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引得桌上的酒水都被震了出来。
  第212章 异样
  看到这样的场面,青落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我们查到这里可能潜伏着犯人,为了你们的安全,需要好好搜捕一下,你们可要配合。”
  少女柔和的声音响起,青落走上前,冲周围的人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一下子,周围的慌乱声稍稍减轻的些许。
  然而,安静只是瞬间,那些胆小如鼠不肯归家的男人们和花枝招展的女子们在突然出现的一队人拔出剑的瞬间,又开始慌乱的逃窜起来。
  这儿片烟花之地瞬间灯火通明,人潮拥挤,尖叫声和欢笑声交织在一起,铺满了整个疏朗的天际,在整座算是安静的苏格城中显得异常的惹眼。
  这样的喧哗声传到了城门不远处的密林内,少女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疲惫。
  看来,现在还不是回城的时间。
  可若是不及时回去,只怕粱谨夜的人就要找上门来了。她可不信堂堂一国之君微服出巡,身边会一个人也不跟。
  方才梁谨夜的身边没有跟任何人想必是因为他要办的事情比较隐秘,不愿让任何人知道他这个皇帝私下出宫是要去什么地方。
  比如,地下雇佣兵协会。
  想到这里,少女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凝。
  此处林间,枝叶茂密,也许确实是一个躲藏的好地方,可重点在于,这样的一个地方也更加的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比如那些不易驱散的血腥味和香味,比如有时来不及清理掉的脚印,这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东西,都恰恰构成了致命的缺点!
  所以不管她再怎么样的精疲力竭,再怎么样的虚弱,都不可以在任何地方有丝毫的停留,她该做的是不停的移动她所在的位置,以自己留下的痕迹给梁谨夜等人布下重重迷局,让人看不分明。
  只有这样,她才能尽量的拖延时间,让自己的内伤有所好转。
  因为她方才所受的内伤可以说和梁谨夜受的一样的严重,以至于她现在都不能随心所欲的去改变自己的相貌,况且……
  况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血了。
  整日里吃着那些饭菜,让她现在几乎快要虚脱了去。
  夜色,浓厚。
  丝丝缕缕的雾气在林子中蔓延着,潮湿而迷蒙,偶尔几声虫鸣,总能遮掩了一些让人警惕的声音。
  原本靠在树干上小息的少女突然神色一凛,捂在伤口上的手慢慢的挪到了腰间的佩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