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脑海里那个一身黑衫凉薄的少年身影分外的清晰,以及那双寒到骨子里的眼睛。
  她的心理又开始恼怒起来了。
  都是那个臭小子,一介平民竟然敢对她如此无礼,害的她在轩哥哥面前丢尽了颜面,害的她的轩哥哥更加的讨厌她。
  对了,刚才罗柯连的信里字里行间还说什么,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说她堂堂孙家大小姐孙若晴没有才也就算了还没有德。
  还说她在外面丢孙家的脸丢上官轩的脸还碍着别人的事儿。
  什么意思,他这是什么意思。
  刚开始她还不懂,现在倒是真的懂了。
  别人?这个客栈里除了她们孙家的人,上官家的人,罗家的人,也就只有一个姓慕的是外人了,也只有那个整天阴森森看着她的草民是别人了。
  不就是说她对那个草民没有礼数么?所以对外无德?可笑不可笑。
  对,都怪他!
  眼中闪过一抹冷笑,她突然愤怒的撕碎了手里的信封,冷着脸说道:“要不是那个贱民,我怎么可能被轩哥哥和罗柯连那个混小子讨厌到这个地步?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女子的脸上似笑非怒,混杂着眼泪水蜿蜒的顺着涨得通红的脸颊滑落,那模样,当真已是歇斯底里的了。
  夜渐渐退去,慢慢染上了一抹朝阳的霞红,今天,是一个好日子。
  天还没亮的时候,欧阳府的下人们便开始忙活准备了,欧阳府的人都知道这次前来贺寿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根本不可能不接待他们,是以从正厅开始摆到门口,一路的酒桌。
  饭菜的香味早早的从府上传出,闻得路边的小乞丐不由自主的流下了口水。
  听说今天老将军寿辰的时候,可以免费吃东西,会有专门的人来施饭,为了这日,那些穷苦的百姓可是等了好多天了呢,可谓是翘首以盼。
  这盼星星盼月亮的,也总算是等来了这一天,谁不激动呢?
  这样好的菜,他们些贫民百姓还真的从来没有吃过呢,此生若能吃一次,也无憾了。
  不过也因着是欧阳老将军的寿辰,前来贺寿的达官贵人太多,所以更加的需要严加把守,以保他们的安危。
  只是这样一来,却更加的难以保证安慰。因为就算严加把守,但是毕竟人多眼杂,那些守卫在这个时候可以说只能当做一个摆设,根本就无法真正的做到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的地步。
  第193章 自有分寸
  因为这样的场合,太容易混进去了。
  而街边衙门旁贴着告示的栏目里,那张画着人模样的宣纸在夜晚的雨露下已经有些潮湿,墨色有些渲染开来,让画上的人脸显得有些模糊起来。
  “哎,你说,这个画上的人像不像是千颜兄弟啊?”告示栏的后边,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想着刚刚看到的告示,问着身边轻轻地摇着折扇的青年男子。
  那男子长相白净,透着一股子的文绉绉的穷酸味,可是那眼底深藏的一抹血性,却是令人不可小觑。
  “咱们这些当雇佣兵的,哪个没范过点事儿?要不是被逼得无路可走了,咱们谁会来过这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檀落毫不在意的说道,悠闲的靠在告示栏上,“咱们就等着拿着请帖混进去吧。”
  “嘿嘿,也是。”李青拿着手里的一些礼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街道上突然响起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几个打扮的类似的女子在一个男子的带领下,匆匆来到了告示栏前,盯了上边的布告半响,冷哼一声,快速的离去。
  看那群人的打扮,似乎是门派的人,腰上别着的剑,把把都是好剑。
  “媚,族。”
  一身纯白衣衫站在布告栏后的檀落凝眸看着那群人离去的背影,脸上浮现了一抹凝重,“这慕千颜当真是闲着没事做,怎么就惹了媚族呢,媚族可是不好惹的。”
  摇了摇头,檀落有些担忧的从布告栏后边走了出来,细细的看了看宣纸上画着的人,“哎,当真是千颜兄弟啊!”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倒是引得李青生疑,“檀落,你怎么看出他们是媚族的人啊?”
  “这世上能那么嚣张的门派也只有媚族了,能拥有如此众多的女子的门派也只有媚族了。何况这些女子还长得个个标志,除了媚族,别无他派。”摇着手中的折扇,檀落摇了摇头,只是这回事儿不知道千颜兄弟知不知道了。
  ……
  清晨的风,呼呼的吹过,卷起一地的残花,吹出一片绿叶的浪潮。
  苏江下游的江面上,雾气渐渐散去,一艘装饰精致的大船在江面上缓缓的行驶,一名容颜美丽的女子坐在船头,手里拿着一把用布层层裹起来的剑,静静的看着远处翻滚的浪潮。
  “倾烛姑娘,船头上风大,当心着了凉。”韩墨尘走到倾烛的身侧,说道。
  然而,女子却只是静静地扶着手里的剑,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可恨我身子尚弱,竟无法帮助小姐。”
  她轻叹着,自顾自的说着,眼角便有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落在唇边,咸咸的,湿湿的,很快便在清晨江面的冷风中干了去。
  这般模样,让韩墨尘一时无法,只得命人在她身上盖了一条毯子,做自个儿的事儿去了。
  要说倾烛,原本绛是交给他的师妹秦未雅照顾的,上次秦未雅假扮他的师兄来了阳间本就是犯了错,自然不敢说什么,只得听绛的,好生照顾倾烛。
  后来秦未雅回到了阴间,绛便将倾烛和琉璃剑一并接了回来,呆在了身边。
  毕竟现在倾烛是吗,媚族紧要寻找的人,所以放在任何地方都是有些不放心的。
  更何况倾烛被粱谨夜折磨了整整七八年之久,身子弱的很,自保之力太过微薄,是以只有带在身边才可安心。
  船上的一个房间内,一名绛红衣衫的男子负手而立,脸色带着几分担忧。
  周围的环境布置简洁大气,男子身侧的桌案旁边,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脸色似乎结了一层冰霜,桃花眼内满是心急,“尊主,您三思啊!”
  低着头,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然而,身前的男子却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我意已决,不必再多说。”
  话落,绛转过身来,往船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