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挂了电话。
  沈京墨抽回手,看到拇指上那圈儿绯红的齿痕,悠悠眯起危险的眸。
  “你真是不乖。”
  他侧身向后靠过去,把绑着她手的领带解开了,引着她坐起,托着她坐到自己身上。
  她偎在他胸前,看着他冷冷地笑:“沈京墨,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害,占有欲超强的醋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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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试探
  剑如风。
  每一次的出击都如出弦后无法回头的利箭,挥动周围的猎猎风声,缠着狠准快的节奏,直刺向对手击剑服上的有效部位。
  那里是对方的命门。
  战局酣畅,偌大的击剑馆里,两人缠斗了整整三分钟,难分彼此。
  “滴——”
  三分钟一到,战局结束。
  一次绝狠的弓步穿刺后,沈京墨左胸口同时被花剑刺中,红灯亮起,宣布他是这场战斗中的输家。
  一次有效而致命的攻击。毫不留情,又稳又准又快。
  沈京墨脱了面罩,甩了甩微微被汗浸湿的头发。
  一番剧烈的运动过后,神情舒爽。他微微喘着气,平复着呼吸,接过旁边助理递过来的一条质地高档的手帕,拭了拭额角汗。
  对面,沈何晏也摘了面罩抱在腋下,他甩了甩脑袋,不乏得意:“哥,怎么样,我还不错吧!”
  沈京墨将手帕递给一边的助理。
  他没戴眼镜,眉宇显得更深邃,一缕打湿的发贴在额角,前额的发遮住了眼底神色,看着沈何晏时笑容很淡,赞赏道:“嗯,比上次有进步。”
  “你没让我吧?”
  “没有。”
  “再来吗?”沈何晏跃跃欲试,重新戴上了面罩,声音闷在面罩下有些听不真切,“你别让着我。”
  沈京墨也套上面罩,拿着花剑重新站到了沈何晏对面,闷声地笑:
  “行。”
  沈何晏其实能感觉到,从开局沈京墨就一直有让着他的意思。
  从小到大兄弟二人玩儿什么,只要他一略占风头,就能明显地感受出来是沈京墨刻意放水。
  何况沈京墨以前差点儿进了击剑国家队,他可不是随随便便能给对手机会被一举击败的水平。
  就像刚才,明明那次的弓步穿刺他可以轻松躲过,可他却没有,就好像是在比赛结束的关头故意慢了半秒,给他机会等着他赢一样。
  从小就是这样。在家时,也是沈京墨处处让着他。
  他父母不幸遭遇了空难早亡,七岁过继到大伯沈嘉致家里来,而那时大伯的儿子沈京墨已有十二三岁,比他年长,也总归是比他懂事的,在家也一般都是年长的孩子让着年纪小的,多年来大伯一家将他视若己出,沈京墨更是将他当成亲弟弟看待。
  只是这种谦让,不知不觉会变为一种习惯,或许沈京墨自己都没发现。以前年纪还小时总因为这种谦让得来的蝇头小利而沾沾自喜,年纪渐长了,就让人赢的很不痛快了。
  滴——
  沈何晏思绪刚游离了一下,击剑服上的红灯警报突然就尖锐地响了起来。
  对面,沈京墨躲过了他的攻击,弓步向前半步,微倾身,一个完美漂亮的压剑还击。
  手中花剑高高地挑起他面罩的下端。
  气势逼人。
  花剑柔软的剑柄张合成了弓状,尖锐的剑尖儿气势汹汹地直指着沈何晏的喉结处。
  像是要破开他的喉咙,挑断他的大动脉,让他当即殒命在此。
  满满的侵略性。
  “……”
  沈何晏喉结上下一滚,额角汗珠不自觉已滚滚而落,浸湿了额边的发。
  对面男人手臂一挥,优雅地收了剑,他站直了身,摘下面罩。
  重新露出的一张斯文面容上浮现出隐隐笑意,略显倦懒。
  一番运动后,显然他有了个不错的好心情,接过助理递来的饮用水浅酌一口,随后对愣在那里的沈何晏温和地笑起来:
  “心不在焉是不会赢我的,在想什么?”
  “没什么……”沈何晏懊糟地摘下面罩,没好气地哼了声,“你还说上局没让着我?刚才开局才三十秒!”
  “没有,是你不认真。”沈京墨凉凉晃他一眼,甩手将花剑和头盔扔给旁边的人,背身往休息室走,“不玩了。”
  “——等等,”沈何晏跟上去,“你真不玩儿了?”
  “你又不用心。”
  “再来一局,我还可以赢的!”
  “我还要开会,很忙。”
  沈何晏跟着进去,顺嘴问了句:“对了,你跟江星窈什么时候订的婚?”
  “你听什么人说的?”
  沈京墨冷淡反问,脱着身上的击剑服。
  “大家都在说,传遍了好吗?我正好刷微博看到了。”沈何晏凑过去问,“那个热搜是你撤的吗?我刷了一会儿就没了。”
  沈京墨没答。
  他脱下击剑服上衣,上半身坚实的线条轮廓展露无遗。
  运动过一番,周身的皮肤和血液仿佛活过来了一般,两脊之间夹着道深而绵长的沟壑。
  大汗淋漓之后,肌肤泛着层蜜色水光。
  他有经常锻炼保持身材的习惯,两道人鱼线夹着腹肌和一线窄腰,本就身形高大,如此一看气势更足。
  “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事,怎么样了?”沈京墨淡淡问。
  “就选角那事儿吗?”沈何晏思索着说,“导演说可以,对我还算满意。但我觉得我跟那部电影中的形象还是差的有点远……我最近想去增肌了。”
  沈京墨疏懒地倚在一边的柜门边上喝水。
  “哥。”
  “嗯。”
  “如果实在不行,我能去sr跟着你吗?”沈何晏笑着问,琥珀色的瞳仁里反射出对面男人高大的身形。
  他仰着头去看对面的沈京墨,彼此一站一坐,位置悬殊。
  对方还逆着光,一时压迫感很足。
  这么多年情同手足,这大概是个很简单不过,甚至不算请求的请求,可沈何晏却思忖了很久才敢向沈京墨提出。
  他不温不火了这些年,娱乐圈又更新迭代那么快,他不确定自己有朝一日能爆火,还是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话语里开玩笑的意味很浓,也带着些许试探。
  sr当年起家时,他的父母也有一份功劳,不过后来空难身亡后,沈京墨的父亲就独揽大权接手了公司。
  可当权没几年就爆出了婚外情丑闻。沈京墨的妈妈也是港上名门,家族不堪重辱撤了大部分股份,sr受了重创,爷爷还因此事气病了,身体本就不好,第二年春天没到就挺不下去了,一命呜呼。
  奶奶也不允许沈嘉致再掌权,让当年从澳洲大学刚毕业的长孙沈京墨临危受命。
  这几年沈京墨在澳洲分公司和国内这边两头跑,拓宽了领域,慢慢才将家业重新壮大,将sr坐实在全球顶奢品牌的金字塔顶端。
  沈何晏从不敢奢望能作为家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接手公司。他不比沈京墨,没什么做生意的头脑不说,人也贪玩儿,他自知自己根本不是这块儿料。
  而沈京墨却一向纵容他,这么多年来就是公司再轮转不过,也从未要求过他这个当弟弟的为他,乃至为沈家分忧。
  如今沈何晏去提这个要求,是有些怕沈京墨生气的。
  他们并非一母同胞,加之患难时刻他也并未帮上过什么忙,现在一提,就有些想分一杯羹的意思了。这在爷爷生前就是家中大忌。
  沈京墨转头看着沈何晏,温和地笑了笑,“可以。”
  “真的?”沈何晏一愣。
  沈京墨淡声:“红不了就回来吧,继承家业。”
  “——啊?”沈何晏吓得不轻,不知他这话是真是假,“那你干嘛去,不管公司了?去跟江星窈……结婚?退居二线?”
  沈京墨瞥他一眼,轻笑:“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行吧。
  聊了一会儿气氛还算轻松。
  沈京墨之前一直在澳洲,沈何晏也常年在外拍戏跑通告,兄弟二人一年到头都碰不到几次面,如今聊起天来很轻松,何况他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算起来,沈京墨回国见得最多的人应该是陈旖旎。
  沈何晏之前听陆眠说,他们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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