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
  直接的穿过去,望着在床上紧皱着眉头睡着了的艾格,凌浅忽然很心疼。
  “艾格——”
  轻轻的抬手抚上艾格的面,却还没有碰到,就穿了过去。
  有些怔愣的看着自己微微带着淡淡光芒的手,心中叹息。
  她怎么倒是忘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意识的虚影存在?根本就触碰不到面前的男人。
  “浅浅?浅浅是你吗?”
  像是感应一般,原本睡得极不安稳的艾格,忽然的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虚影。
  凌浅呆呆的看着艾格,手,微微的迟疑的晃了晃。
  “浅浅——”
  艾格猛地坐起来,蓝眸中满是激动之色,伸手就想要露出凌浅,却在触碰到凌浅身躯的瞬间,就那么的穿了过去。
  “浅浅,这个……。”
  “你看得到我?”凌浅惊愕的低吼。
  “浅浅你说什么呢?我当然能够看得到你了。”艾格不高兴了,然而那眼底的激动,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浅浅你……。欢迎回来!”
  聪明如艾格,大概也是猜出了凌浅现在的状态。
  这样的一幕,让艾格想起了当初在artemis系统中的凌浅,以及和在athena机体中的他一样,那种虚幻的影子现象,大概就是如此的吧!
  凌浅眼底满是笑意,最初在知道艾格竟然能看到她的那瞬间,她是激动的,现在激动仍在,可是一向很好的自控力,在最初的激动之后,也就渐渐的沉淀下来。
  “不,我还没有真正的回来!我只是一个剥离肉体的意识体罢了!”
  “无论是什么,至少我能知道我的浅浅现在依旧还是好好的。”艾格笑着从床上站起来。
  凌浅本来还是带笑的,可是在看到艾格那皱巴巴的衣服,以及宿醉的后遗症之后,顿时,一双漂亮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喝酒了?”淡淡的的问话,却让艾格的脸色大变。
  艾格讪讪的笑了笑,“只是一点点。”
  艾格清楚,凌浅不喜欢闻酒的味道,自然,也就这一点,她是绝对不允许的。
  当初,因为一些必不可少的应酬,艾格也曾经喝了酒,可是那也是少之又少。而喝完了之后,他在回家之前,还得想办法将自己身上的那身酒味去掉,就是因为害怕凌浅倒是闻到了的话,会不高兴。
  一直从十七岁开始,凌浅就习惯性的窝在艾格的怀中睡觉,一来一往的那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改变。
  而正是因为这个习惯,天知道艾格当了多少年的柳下惠。怀里抱着心爱的女人,却只能干看着,不能触碰,这个中滋味,没有人比他更加的清楚。也是因为这样,当初他没少的冲冷水澡。
  也是因为这样,当年她也没少被安迪那帮损友嘲弄嬉笑。
  不过,没关系,谁让他是心甘情愿的!
  只要是不被凌浅闻到酒味,就算他在外面喝了再多的酒,都没有关系。可要是被闻到的话,那可就真的死定了。
  “我去洗澡!”艾格憨傻的笑着,然后快速的奔向最近的浴室。
  凌浅非常不满的瞪着艾格那张满是酒气的床铺,转而走向另一边的软榻。
  闲适的躺在椅子上,因为是虚拟的幻影,对软榻倒是没有造成任何的负担,凌浅躺在上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艾格?艾格我有消息要和你说?咦?我靠,这里不是狗窝吗?”
  那大声的声音,凌浅不用睁眼就能猜出是谁来了。
  往常听到这个声音,凌浅或许会用一种玩味的心态对待,可是今天却做不到,因为听到了安迪的声音,她就联想到了那空中城堡中,那个明明已经死了的人。
  高桥真理子!
  “咦?人呢?”
  安迪【嘭】的一声踹开房门,却只瞧见凌乱的卧室,什么人也没有瞧见。
  当听到浴室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的时候,顿时了然,“尼玛,装什么洁癖,大白天的,竟然还跑去冲澡?看着一屋子,弄得像个狗窝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猪在这里生活呢!”
  安迪话是这么说着,人却往那个最乱的地方一倒,等着浴室中的人出来。
  凌浅此时已经从软榻上坐起来了,微微的眯起眼睛看着安迪的方向。
  凌浅是个领域性很强的人,也是一个独占欲极强的人。
  在她的意识中,她一直以来和艾格都是在一起的,在她的意识中,只要是艾格的东西,那就是属于她的。就像是现在被安迪躺着的那张床,即使现在沾满了酒气的味道,即使现在她根本就不会躺上去,可她也不喜欢别的人去躺着。
  无论是谁!
  即使是她多年的好友,这有这一点,她是绝对不允许被人侵犯!
  安迪总有种被一双熟悉的却不满的眼神盯着,可是回过头去找,却又找不到。因为察觉不到那个眼神的恶意,所以安迪找不到的情况下,自以为是的认为是他的错觉,想着或许是哪个迷了路的小美人,深情款款的看着他呢!
  艾格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样诡异的一幕。
  安迪若无其事的躺在他的床上,而凌浅则是坐在那一方休息的软榻上,半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安迪。
  “滚起来!”艾格倒是干脆,晃到安迪的身边,还不等安迪说话,抬起脚就是狠狠的一踹,将人踹到在地上。
  “我说过,我的床不允许任何的人上!”
  这句话有些暧昧,让被踹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安迪顿时拉下脸,“我说艾格,不要这么小气啊,反正现在凌也不在,睡一下也不会死。再说了,什么叫做我上了你的床?我只是借你的狗窝猪窝躺一下而已,这还是我看得上才是!”
  艾格将床上的皱巴巴的床单全部都掀了,从一旁拿出一套干净的床具,扔给刚刚从地上站起来的安迪手上。
  “去铺上!”
  命令的指令安迪,艾格是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和内疚,那神态,那态度,实在是得心应手的很。
  “你……你……。”
  安迪气的要死,这个,这个……。
  “浅浅,我身上现在没有酒味了吧!”
  哪知道,艾格忽然的转头,看向没有人影的软塌子,一脸憨憨的表情,那整一个大型犬,让安迪目瞪口呆,就连手中刚刚拿起来的床具,都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我是,艾格,你……。发烧了?还是酒喝多了?”安迪其实还想将自己的手贴在艾格的头上试试温度的,可是他不敢。
  他还想要他的这双漂亮的手!
  “你是白痴吗?”凌浅气乐了,这个白痴,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的能够看到她,听到她的说话?
  “浅浅,白痴说的应该是安迪,你瞧瞧他那个傻样!”艾格撇嘴不屑道,“不过,为什么安迪看不到你?”
  安迪现在隐约的能够感觉到什么不寻常。
  望着自己手中的床具,又看着难得的露出如此轻松表情的艾格。
  难道,真的是凌浅?
  “如果,你想要我也爱上他的话,他大概就能看见了!”
  凌浅说了什么,安迪不知道。可是安迪却敏锐的察觉到,凌浅绝对不是说了什么好话,一定是说了他的什么坏话,否则那艾格黑的吓人,就差那眼神杀死他的漆黑的脸色,是怎么回事?
  “出去!”现在艾格是连床都不让安迪铺了,直接的抬脚就踹人。虽然他承认,刚刚凌浅那话中所隐含的另外一层意思,让他兴奋。可是这表象上面,他还是需要杜绝一切的可能存在的雄性动物或者人类的靠近。
  就算是安迪,那也不行!
  “我操,艾格你个杀千刀的,你这是干啥子?凌呢?尼玛我都还没有看到人呢,你打算要对我怎么样?我靠,你丫的还来真的?凌,凌呢倒是说句话啊……。这家伙又是抽哪门子的疯?尼玛,我操操操操……。”
  被艾格拖着从窗户毫不客气的扔下三楼阳台,安迪那叫嚣的声音还不能止歇,清晰的传递进了凌浅和艾格的耳底!
  “摔死了怎么办?”凌浅来到窗前,看着稳稳的落在地上的安迪,不是很真诚的问道。
  艾格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缓缓道:
  “我会为他打造一副高级棺木,顺便为他举办一场豪华的葬礼,慰藉他!”
  ☆、154 决定
  “安迪现在还是如此的吊儿郎当?”
  凌浅趴在阳台上,看着下方的安迪,淡淡的问道。
  艾格摇头,“这只是不想让大家担心而已,他如果真的是放下了,那么就不会那么频繁的网墓地去跑了!终究,安迪还是放不下,正是因为放不下,所以才会如此的执着。”
  “执着?”凌浅转过头看向他,微微的有些不解,“是这样的吗那么,我如果我说,我看到了真理子呢?艾格,如果真理子还在的话,你说艾格会是什么样的态度?是执着的想要夺走她?还是,什么也不做?”
  “夺走……。浅浅,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不可能,浅浅,真理子她是真正的人类,没有属于异界体的再生能力,根本就不可能能够……。”
  “我当然知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
  凌浅从阳台上走回到了艾格的床上躺着,因为是虚拟的幻影,所以即使是躺在床上,其实也不过只是躺着而已,根本就造成不了任何的重量。
  “我知道的,真理子也好,凯宾也好,还有那些为了那所谓的和平所牺牲掉了的人,一直都活在我们的心中。可是我没想到,异界体会利用这一点,来制作出来如此可怕的东西。如果那真的是真理子和凯宾的话,那么我就算是不惜一切代价,也会将他们夺过来。可,如果只是蓝流为了制造我身边熟悉的人来对付我的话,那么,我同样也是会不惜一切的代价,去毁了他们!艾格,无论到时候安迪会如何的想,这是我的坚持。”
  “我知道!”艾格同样的躺在凌浅的身边,眼底带着笑意。像这样的一起不考虑别的事情,只是单纯的躺着,谈着心,聊着天,真的已经是很久不曾有过了。
  似乎,是从他们在克拉兰蒂斯军校毕业之后,他们总是忙碌的奔波于各个战场,就连躺在一起睡觉,都是一前一后,连说话的空当都没有。
  如此的下来,他们才能让那个星球如此的繁荣下来。
  说到底,无论是她也好,还是他自己也好,他们的牺牲都是很大的!
  用自己有限的时间,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所想要保护的东西。
  “浅浅现在的身体在什么地方?”
  无法真正的搂住凌浅,终究还是让艾格不满意的,他想要搂住凌浅,真真实实的露出自己念了那么多年的爱人。
  如此的连砰都无法触碰到,艾格实在是忍受不住!
  可是艾格更加的清楚,此时此刻,他们能够这样的静静的躺着,已经是从来没有过的奢求了。
  他本来是不应该满足的,满足于现状,而不是应该过多的去奢求什么。
  可是,就像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因为得到过,所以才愈发的想要,因为得到了,所以就更加的想要得到的更多。
  是不是这就是那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表现?
  不,不是,他只是想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而已,为此,他可以放弃一切。
  “那空中的浓云,看到了?”凌浅趴在床上,指着外面的那浓厚的云层,因为只是那一块,艾格其实也观察了它很长的时间,却总是不得其路。
  凌浅忽然的提起那片云,让艾格的心中的一个想法渐渐的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