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节
  可是承王却微微颔首,“本王有所耳闻,前年祭祖的时候,在门外听到了几句,你的意思是?”
  “属下冒犯了。”楼箐也没明说,只隐晦提到,“如此说来,皇上当年定是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如果王爷要那个位置,能像皇上那样狠得下来心么?”
  承王双拳紧握,是真的不甘心啊!
  “那个位置!本来就该是本王的!”承王咬牙道,“如今却横生变故,还要本王去谋算!是皇帝不仁不义在先!不能怪本王狠心!”
  有些话,不用说明白,就已经很明了了。
  楼箐听此才道,“若是贤王不争那个位置,属下第一个不信,但是贤王忍住了!王爷,依属下看,王爷不宜再出头,要知道,不争比争,更强!”
  “难道要本王这么忍着?”承王怒意不减,“本王做不到!”
  “王爷息怒,贤王看似不争,可是该做的,他一样没少做。”楼箐平静的劝着,“王爷不争,能做的事,却有很多。”
  这么一说,让承王的气消了不少,“楼公子以为,本王该如何做?”
  “皇上不仁不慈不孝,不兄友弟恭!”楼箐一一细数道,“私心慎重,不顾百姓意见强行征兵,抢夺臣子未婚妻……”
  承王一听心惊,往常没想过,现在数出来才发现,皇帝都做了什么?!好一会儿,楼箐数完了,自顾端起一旁的水喝了口,歇了一下,见承王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于是道,“王爷,要想做的名正言顺,首先,要败坏对方的名声,他日,才好给百姓一个解释,而不是像皇帝对先
  皇一样,血流成河,只为了杀人灭口,没人敢说,不代表没人知道。”
  “可是他……”毕竟是父皇!
  这话,到了嘴边就说不出口了,承王恍惚了一下,是父皇又如何?这个父皇是如何对他和母妃的?
  是他太天真了,能那般狠心的对自己父皇和兄弟的人,又这么会有父慈子孝这种情怀?
  那些年皇帝对他,或许也都是假的,是演戏,是掩人耳目!
  想及此,承王狠下了心,“本王知道该怎么做了,楼公子一番话,让本王豁然开朗。”
  “能帮到王爷,是属下的本分。”楼箐见承王听进去了,又道,“德贵妃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承王也不要忘了,多照顾一二。”
  此时称呼德贵妃,也是无奈之举,总不能说方伶人吧?
  承王点头,“嗯,本王会注意的,皇帝是要母妃去死呢!本王不会坐视不管的。”
  楼箐见承王心里有数,就不再说这些,而是看向身后不远处候着的小厮,“去把我作的画拿来。”
  承王还以为楼箐有闲情逸致作画,让他品鉴,因为之前楼箐的建议得了他的心,承王倒是没有不高兴。
  只是楼箐转过头后却道,“王爷,属下这个样子,想见贤王,机会不好找,属下又心急想知道结果,便作了几幅画,还请王爷辨认一二。”
  “此法甚妙!”
  待小厮将画拿来,楼箐又道,“庄子上的人说九分是贤王,可属下不敢确信,贤王和王爷是兄弟,得了王爷的准话,属下才能放心。”
  看到小厮手上的两幅画像,还有点激动,“本王派去双河村调查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如此一看,果然是有猫腻!”
  “王爷,稍安勿躁。”如今皇帝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宠爱他,楼箐都觉得未来的路,有点渺茫。
  承王点头,强压下自己心头的躁动,拿过画像一一打开。
  一幅左下角写着阿珲,另一幅左下角写着穆兰花穆钰兰。
  承王拿着画像的手都有点抖动,楼箐一看,不用问也知道了结果,不枉他改用左手,画了好久才画好的。
  他现在没了右臂,以后,就全靠左臂了。“王爷,看来是没错了。”楼箐笃定的道,“所以,这一切都是阴谋!属下听闻,钰公子的身份已经公开,现在长京所有人都知道钰公子就是贤王妃,也不知道穆钰兰和墨久书坊使了什么手段,将事情处理的
  这么好!”
  提起此事,承王那点小激动也飞灰湮灭了,“哼!咱们到底晚了一步!”
  这一点,楼箐和承王心情都不好。他们以为,先找到了证据,一举将宇文珲和穆钰兰扳倒,却不想对方走得太快,他们没跟上。
  正文 第330章 快很准
  这下子,关于钰公子身份一事,不但没让宇文珲和穆钰兰受到损伤,还因此获得不少利益。
  突然,承王问道,“这么说来,贤王他们是知道你的?”
  楼箐一顿,实话说道,“不瞒王爷,是认识的,当时属下不知道阿珲就是贤王,在长京遇见这个穆钰兰的时候,也没见贤王在身边。”
  “怕是你再见穆钰兰的时候,他们就关注到了……”
  “王爷你的意思是!”楼箐整个人都要炸了,这么一分析,追杀他的,要置他于死地的人,呼之欲出!
  承王微眯着眼,“错不了了!”
  两人怎么也没想到,背后下手的人,竟是宇文珲!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基本上就对上号了。
  楼箐想报这个仇,可是眼下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总不能让承王帮自己报仇吧?“既然如此,王爷万事小心。”
  “楼公子,你曾经是墨久书坊的第一公子,不知书坊背后是什么人?”承王气恼道,“会不会是贤王?”楼箐摇了摇头,“属下的确不知。”他一开始还在想,墨久书坊背后的主人能追随,实在没能知晓内幕,这才投奔的承王,“不过属下确定,绝对不是贤王,当初在凝水镇的时候,贤王不像是熟悉书坊的人。
  ”
  顿了顿,楼箐又道,“如果是贤王,也不会将钰公子的事拖到现在,钰公子成名,是在百乐戏楼,而不是墨久书坊。”
  “百乐戏楼?”承王想到了祖家跟他提到的,那个让祖家讨厌又忌惮的乔爷……这都是什么事儿?!没有一件让他舒心的。
  眼看承王更加不悦,楼箐劝道,“眼下,王爷忍一时,等主动权回到自己手中,再想其他不迟。”
  “本王听你一言便是。”承王慢慢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让小厮收起了画像,回过头来的时候,便间楼箐靠在躺椅上的模样。
  此时的楼箐,正对着承王的是他的右脸,没有看着恐怖的左眼,好像仍旧是昔日的翩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