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
  坐在屋里,心里翻滚了一样。一个个的,都藏着掖着心思!还都不好拒绝,拒绝了哪一个都得罪人!不时就气的脸色泛青。窦四娘好歹还聪明点,有点脑子,常月荷可是差远了!家财,人脉全部占!就占一个常月梅是她大儿媳妇,要是拒绝了,得罪大儿媳妇,连岳家也一块得罪!
  梁大智回来,看她坐在炕上想事儿,脸色难看无比,也脱了鞋盘腿坐在炕上,“大过年的,你这是咋了?”以为她是家里人太多,她是长媳,操持不过来了,心里不舒服。
  “没事儿!”马氏想跟他说说,又想他这个时候肯定更偏着外甥女,要是说破,他能立马答应亲事,让小儿子等着窦四娘长大,又生生咽下了要说的话。
  “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等过了年就好了!家里人多,二弟妹三弟妹也都不是懒人,还有秀芬帮忙。不过她身子不咋好,还要带着小六,乳娘不在,还得找着喂奶。你这个大嫂的,多操劳些,有事儿也叫大郎媳妇儿给你伸把手!她也该跟着学起来了!”梁大智笑着劝她。
  即便不是因为操劳的,也要让他知道她操劳一大家子的辛苦。马氏没解释,扯着嘴角笑笑叹气,“难得听你一番安慰人的话!我这心里好受多了!”
  梁大智哈哈笑起来,凑到她跟前,“那我晚上,再好好安慰安慰你!”
  “去!没个正经的!”马氏呸了一声,笑骂他。
  两口子说说话,马氏心里也好受多了。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反正过了年二郎要下场,到时候要是考中……她到时候见机行事!
  梁氏也是见机行事,有人说亲,她就应和应和,定亲的事,她不着急。起码现在不能定!
  樊氏见提点过马氏之后,她也不说相看的事了,跟梁二郎提了一嘴说亲的事,他自己都说不急,就高高兴兴的准备过年。
  虽然人多,但梁家的这个年过的很是和谐,大年三十,樊氏领着儿媳妇闺女一块包饺子,柳氏帮忙准备了几个外地菜。
  窦清幽也把腊鸡腊鱼准备了两道,还有一道椒盐羊排。
  家里大娃儿小娃儿再加上本家的几个来找着一块玩儿的,热热闹闹,闹闹哄哄,一直到晚上吃年夜饭。
  男女分桌,在上房堂屋里摆了两大桌子,才将将坐下。所有的菜都是双份的,也流水一样摆出来,热气,香气,飘的满屋满院子都是,处处萦绕着温情喜庆。
  窦清幽觉的她吃不下去了,可常月梅又给她夹了一块小羊排,放在碗里已经有一会了,眼看要凉。看看窦小郎,“你还要不再吃一块?”
  窦小郎早吃撑了,小羊排做出来的时候,他就跟梁六郎几个啃了两条了,看他姐这样子也吃不下了,但他是男人,不能为娘和四姐撑天,也要为她们分忧,大义凛然的指了指自己的碗,他帮着吃。
  窦清幽看他也吃不少,有些犹豫,“要不还是我吃了吧!”吃完她多活动会儿。
  梁六郎看着,凑过来,“表姐给我吧!我刚才少吃了一块。”
  看他不想吃多的样子,窦清幽也喜欢这样乖巧的小弟弟,就夹给了他。
  梁六郎很快就帮她解决了那一根羊排。
  赵氏看看,忍住没有说啥。
  常月梅也看见了,她就是看她们兄妹跟三房住一个跨院,跟三房关系也好,才多给她夹了一根羊排。看来夹的有点不是时候。
  饭后,众人都捧着茶守岁,梁大郎给众人说笑话,梁大智兄弟也凑趣讲故事。
  一阵阵的笑声从屋里传出来。
  梁大郎讲完,又让梁二郎和窦三郎一众笑的也讲,“讲不出来的,背一段书!”
  梁二郎和窦三郎几个都讲了典故,常月荷讲了笑话,乐的大家哈哈带笑。梁玉娘也将了个老笑话,大家笑笑。
  很快到了窦清幽。她沉吟了下,“那我就讲个笑话。说的是一个才子,家境贫寒,对门却住了个员外老财,春节新年,这才子想家里虽穷,新年也得写副对联贴上。看到对面财主家绿竹春松,苍翠欲滴,便灵机一动,提笔写到:门对千根竹;家藏万卷书。”
  “结果这财主看见,你一贫寒小子,竟敢妄称藏书万卷,植竹千根。这不是炫耀他博学多才,嘲笑我不识诗书吗?我把竹子都砍了,看你怎么‘门对千根竹’?一怒之下,便派人将满园翠竹根根都砍了半截。这才子一看,暗自好笑:我让你毁了一园子的翠竹,还气死你!于是又提笔在春联末尾各加了一个字:门对千根竹短;家藏万卷书长。”
  “好!这两个对联妙哉!”梁大郎忍不住叫好。
  樊氏也笑盈盈,让她接着说。
  窦清幽就又讲,“这老财看到,气的吹胡子瞪眼,就把竹子连根带泥全给挖了。那聪明的才子又加了一个字,你们猜猜是啥字?”
  梁贵笑着看向梁二郎和窦三郎,“你们几个念书的,都猜猜看来!看是你们猜的快,还是没念书的脑子活!”
  梁二郎看向窦清幽,见她精致的小脸满是笑意,笑的眉眼都弯弯的,暗哼一声,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还拿来考他们!
  窦三郎已经对上来,“那应该是,门对千根竹短…无,家藏万卷书长有。”
  “对!那地主老财一看,气的吐血,只得认输了!”窦清幽笑着点头。解缙是明朝著名大才子,出了名的有才,据说人长的也俊逸非凡,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才华美化的。
  梁二郎看看,抿了嘴。
  梁大郎笑着拍拍他,“二郎!你这可不行啊!春试还下场,对子却对不上来!”
  “不过是逗乐子的,科考又不考这个!”梁二郎扯着嘴角笑道,不以为意的看了眼窦清幽。
  梁大智也笑骂他不用功,让窦三郎好好念,“再过两年也下场,保证考个功名回来!”
  窦三郎笑着应。
  常月荷也看看他笑,“我都正要对呢!你对的也太快了!”喊着窦清幽,“这么有趣的笑话,你再讲一个来!给我对对!”
  马氏几个也都夸窦清幽这笑话讲的好,不仅仅是好笑,里面还有学问。
  常月荷拉着非要窦清幽再说一个,她也对一对,“我也能对出来!”
  窦清幽无奈,只得又说了一个,“有一个进士老爷,天生爱显摆,过年贴了一副春联:父进士,子进士,父子皆进士;婆夫人,媳夫人,婆媳均夫人。有个光棍秀才看不惯,趁着夜里把下联给添了几笔,那进士老爷一看,差点气出病来。你猜猜添成了啥!”
  “都别猜!都别猜!我先来猜!”常月荷伸着手拦住,主拦窦三郎,不让他再猜出来,显的她很没学问一样。
  樊氏就笑着应好,让她来猜。
  结果常月荷愁眉苦脸想了半天猜不出来,“不是加一个字,加了几笔,比刚才的难多了。”
  窦清幽知道她想表现,眸光为闪,笑着看向梁大郎,“大表哥猜个试试!”
  “这怕是问住我了!”梁大郎笑,让梁二郎猜,“看你能不能猜出来!”
  “这有何难!”梁二郎抿了下嘴,直接道,“婆失夫,媳失夫,婆媳均失夫!”这种死了公公死儿子的,也就她能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