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难违 第146节
  而站在他身后的几人,见到姚家庶子这般,也都不约而同跪下了身子,不停的磕着头求饶着。
  萧恒目光冷漠的看着他们,也不知道等着他们磕了多少个响头之后,方才冷声道:“你们方才所说的话,朕都已经听到,朕也不想与你们分辨什么,该如何处置,交由刑部去处置便是了!”
  说罢此言,萧恒目光看向了梁庸,吩咐道:“你带上朕的口令,安排人将这几人带去刑部,也不用论其他的罪名,只需将他们方才对太子不敬这事儿好好审查清楚便可了!”
  “皇上!”
  姚家庶子惊呼,虽然萧恒说的仿佛十分宽宏大量,可是谁不知晓,这一出,他就出不来了,便是侥幸能够出的来,依着他父亲的性子,是真的能够将他打死的。
  可是在这一声叫出之后,姚家庶子求饶的话,却是半句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连他自己都已经知道,如今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求饶的话好说,也根本没有什么用。
  姚家庶子的身板弯了下来,绝望的被梁庸吩咐的人给拖了下去。
  其他跟随着姚家庶子的人,求饶之言倒是花样百出。
  “皇上,草民什么都没说,草民是无辜的!”
  “皇上,草民与他真的不是一伙儿的……”
  这般求饶的话语,梁庸听多了,这样的场面他也见多了,很快他便伸出手冲着底下侍卫指挥着捂嘴将人拖了下去。
  以姚家庶子为首的一群人被拖走,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杨国公世子仿佛是怎么看都没看够似得,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太子,甚至连方才姚家庶子被拖走都根本没去看一眼。
  他虽是太子的亲舅舅,可到底因着男眷的身份并不便利,与太子的接触还没有自己的母亲多。之前几回宫宴,也只是惊鸿一瞥,根本什么都没看够,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又不能够不顾影响与太子去亲近。
  如今好不容易能够这般近的与太子接触,杨国公世子又怎么愿意放弃呢!
  顾清明目光倒是没有像杨国公世子那般放肆,只是安静的站在边上。
  萧恒瞧着二人这般,面上倒是浮现了一抹温和的笑容,看着顾清明问了一句:“清明你怎么和他凑一道儿了?”
  萧恒身为帝王,问臣子这般话,若是多心一些的人,自然忍不住会去多想,毕竟臣子之间的结交,也很容易引起君王的忌惮。
  但顾清明却是表现的十分自然,只是低首开口道:“微臣与世子有过几面之缘,只觉聊得颇为投缘,今日恰好一道儿从翰林院中出来,便相邀一起来了酒楼用午膳。”
  萧恒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杨国公世子的另一个身份,其实是在翰林院中当个五品小官,旁人觉得他不思进取,他却怡然自得,但在萧恒的眼中,杨国公世子是杨家少数几个能够入得了萧恒眼的人。
  而顾清明虽然如今在御前当值,但通常而言,入进士前几甲者,多数会在翰林院中混资历,所以顾清明会出现在翰林院,倒也并不奇怪。
  “朕瞧着你们二人倒也是兴趣相投。”
  萧恒微微点了点头,说了这么一句后,却又无言。
  不过虽然屋子里安静了下来,但一点都不尴尬。
  顾清明反正一如既往的沉默站在一侧,而杨国公世子的魂儿,都被杨蓁蓁怀中的太子勾了去,看着太子玉雪聪明的模样,一副心痒难耐的样子。
  他目光直勾勾看着太子,但太子抱在怀中,这直勾勾的目光,就是落在了杨蓁蓁的身上。
  萧恒虽然知道杨国公世子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可他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有些不爽了。
  今日他原本就是打算与杨蓁蓁一道儿出来安安静静的用一餐饭食,然后去别庄好好的过上一日,谁知道能够碰上这些个糟心事儿,又见一个男人这般看着杨蓁蓁。萧恒一口饮尽嘴里的茶,笑容越发温和,说话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吩咐道:“既然你们二人好不容易约到了一道儿,那朕便不打搅了,你们自回包间,不必当朕也在这酒楼之中。”
  “是!”
  顾清明闻言,干脆应声,反倒是杨国公世子,依依不舍,直到顾清明唤了好几声,方才失魂落魄离开。
  包厢门重新被合上了,杨蓁蓁也终于抬起了方才一直低着的脑袋,目光看向了萧恒,开口问道:“皇上,世子好歹是太子殿下的亲舅舅,您让人家这么依依不舍的离开,不太好吧!”
  “那你想怎么样呢?”
  萧恒闻言,微微挑眉,十分有耐心的听着杨蓁蓁阐述。
  “你好歹让世子抱抱太子殿下……”
  杨蓁蓁的话未说完,萧恒便冷笑看着太子,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告状道:“太子在你怀里,你觉得太子会轻易让旁人来抱吗?你呀,莫生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杨蓁蓁抿了抿嘴巴,什么都没有再说,反正她也就这么随口一说罢了!
  萧恒见杨蓁蓁沉默了,没有再说话了。
  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走到了杨蓁蓁跟前,伸出自己的长手,一个不防,将太子从杨蓁蓁的怀中捞了出来,然后扔进了一侧的乳母怀中。
  太子愣了愣,反应过来,顿时怒的几乎炸毛了,嘴里啊啊啊啊的叫着,还不时加几句刚刚学会讲的话“坏坏坏”!
  杨蓁蓁也控诉的望向萧恒。
  萧恒却显得十分坦然,只是开口道:“都被叫坏人了,朕若是不做些什么,那还真是对不起自己!”
  说罢,他伸手环过杨蓁蓁,示威般的,冲着太子嚣张的笑了笑。引得太子嘴里又是“啊呀啊呀”的一阵狂叫。
  杨蓁蓁忍了忍,最终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当爹的跟儿子一般幼稚,她夹在中间,简直就是受罪!
  因着萧恒带杨蓁蓁来酒楼的时辰本就是有些晚,所以二人的午膳也用到挺晚的。
  等到他们的菜上齐用完后,酒楼里的客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虽然上菜慢,但好在菜色不错,味道也不错。加之二人也是偶尔出宫来吃这么一趟,不同于与膳房里的风味,倒让二人十分新鲜的用了不少。
  等到用完之后,时辰也已经不早了,萧恒带着杨蓁蓁在包间里稍稍歇了歇,便让其他的宫人整理起行囊准备出发。
  而这会儿时辰,太子早已经吃饱犯上困意睡着了。
  杨蓁蓁与萧恒见此,也没有去吵他,只由着他躺在乳母的怀中睡着。
  杨蓁蓁没有抱太子,反倒是便宜了萧恒,萧恒终于将自己的手搁在了杨蓁蓁的腰间,一副亲密的样子走出了包间。
  杨蓁蓁倒也不是没抗议过,只是奈何萧恒十分坚持,她想着也就是从酒楼到马车的这么一小段距离,这会儿酒楼客人早已经散去,也根本不怕碰到熟悉之人,便任由萧恒这般挽着她了。
  二人走出包间的时候,恰好碰上了方才招待他们的小二。
  那名小二瞧见萧恒与杨蓁蓁,因着方才所得赏银十分丰厚的缘故,所以态度十分殷勤,嘴巴也十分甜的连声道:“公子,夫人您们用完要离开了?”
  萧恒点了点头,那小二又是轻笑道:“公子真是疼爱夫人,下回多多光顾。”
  萧恒听着小二的话,心情很好,一点都不觉得小二这番烦人,反倒觉得对方十分懂得看人眼色。
  心情一好,他又是冲着梁庸招了招手,梁庸心领神会,往小二手中又是塞了一大锭银钱。
  小二喜不胜收,一路相送一行人走到楼下门口,方才回转过来,想起了方才自己的事情。
  他连忙小跑上了楼,推开一间包间的门,人还未走入,便连声道歉道:“顾大人,真是对不住,让您久等了!”
  “无事!”
  顾清明面色淡淡,仿佛是真的不介意。
  小二摸不准他的想法,也不敢掉以轻心,只连声又开口道:“屋里的茶水都要凉了吧,我给顾大人再换一壶茶来!”
  “不必!”
  顾清明按住了小二放在茶壶上的手,摇了摇头,“我很快也要走了!”
  “……哦!”
  小二讪讪收回了手,站在一边不敢造次。
  而在这个时候,顾清明伸手从身上拿出了一枚银锭,放在了桌面上,抬起头,目光望向小二,开口只说了一句:“方才那位公子与他手上扶着的夫人,二人是夫妻吗?”
  “这……”
  小二自是知晓,顾清明这银锭是给他的。
  他心中暗暗估摸着,自己在今日这是撞了什么大运,接二连三的给了这么大的赏赐,他倒是一点都不觉得银钱烫手,闻言也是连连点头道:“是是是,二人自是夫妻,连孩子都这般大了!”
  “你如何知晓?那女子若只是那孩子的奶娘呢?”
  顾清明搁在桌上已经紧握成了拳头的不觉握紧,却还是坚持问道。
  而那小二闻言,却是笑了起来,冲着顾清明开口道:“怎么可能是奶娘呢?便是奶娘,也肯定与自家的主子有了一些不清不白的首尾了……大人你是没瞧见方才那位公子对待那位夫人的好,我在这酒楼里呆了好几年了,也没见到过这么恩爱的一对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实在是迟了,也实在对不住。
  今天我们那块抽查,然后加了班回家累死了,所以没写,白天都在开会抽查,根本不能抽空写,连午休时间都没有,所以都是晚上写的!
  ☆、第125章 一百二十五、通气
  杨蓁蓁与萧恒出了酒楼,便上了马车,一路朝东城门而驶。
  端亲王的别庄虽是在京郊,却并不算远,一出东城门,未过多久,马车便在一处面积庞大的庄园前停了下来。
  庄园门口,一早便收到消息的管事战战兢兢等在了门口,一看到马车过来,连忙殷勤的迎了上来。
  萧恒先下了马车,然后扶着杨蓁蓁一道儿下了马车。
  杨蓁蓁站在庄园门口,虽未入内,却是被这片田园风光的秀丽给惊呆了。
  如今天气渐渐暖转,田园山林之中,绿芽冒头,一片欣欣向荣之态。
  一望无际的绿色原野,间或点缀着一些红黄之色。
  仿佛就这么瞧着,连呼吸之间,都轻快了许多。
  杨蓁蓁并非一直关在深宫之中,不过因着家中居在京城内,往日里她一个女子,自然也不可能无事便到京郊而来,所以那里见过这般壮阔的自然之景。
  眼睛忍不住一眨不眨的瞧着。
  萧恒看着杨蓁蓁这般,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伸手抱住杨蓁蓁的腰间,轻声开口道:“不急,待会儿等进屋收拾好了,朕带你好好走走!”
  “嗯。”
  杨蓁蓁闻言,点了点头,她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不过当她的目光看到在她身后被乳母抱在怀中正沉睡的太子之时,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她竟然沉溺于美景,而忽视了太子。
  她连忙开口轻声道:“都是我不好,忘了如今虽然天气暖和了一些,可到底还是有些冷,万一太子给冻到就不好了!”
  说罢这话,她伸手要去抱太子。
  乳母正要递上,萧恒却是伸手阻拦了,只恐吓道:“别抱,待会儿醒来看到是你抱着,你还能脱身吗?”
  “……”
  杨蓁蓁闻言,有些没好气且无语的瞪了他一眼。不过她也没有去抱,只是小心的瞧了瞧太子的睡容,见太子睡得十分安详,这才替他理了理身上盖着的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