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节
  安岳眉头都没抬一下,只是转头看南江牧。那意思,他之所以救范俊,只是看在南江牧的面子上,别的人,他可不会理会。
  南江牧见安岳将目光投向了自己,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安岳,请吧。”
  有了南江牧这话,安岳才微微一笑,然后,走过去,手上轻轻搭着范俊的脉搏试了试。脸上看不出来什么特别的神色,不过,他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
  可见,范俊的状况,并不是太好。
  安岳叹了口气,正想拒绝出手相救,却见一旁的慕安然,眼神急切地看着他。
  慕安然当然着急了,这件事情,关系到南江牧在清江县的威望。范俊的命不值钱,可是,这一次,如果他死了,南江牧难逃责任。
  清江县的老百姓,会把这笔账,全都算到南江牧的头上。
  想起来,慕安然对那个老顽童还真是生气,为什么要下手这么重?他是练武之人,他出手,范俊能受得了嘛。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怪罪老顽童的时候了。老顽童这会儿,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快活去了呢。
  当务之急,还是让安岳把范俊的伤治好了再说。
  慕安然急切地看着安岳,小声地问道:“师父,怎么样?”
  慕安然的声音本不大,可是,因为安岳一直是在关注她,所以,她的一点点声音,都能被安岳清晰地捕捉到。
  此时听慕安然这么问,安岳微微摇了摇头:“难办啊!”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
  赵芳是反应最大的那一个,她立刻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还没来得及磕头,这一次,安岳眼疾手快,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好声劝慰:“别这样,别这样,有什么事情,咱们站着好好说,你这样磕头,我可受不起。”
  刚才赵芳磕头的时候,安岳能够淡定地受了,是因为,他认为,范俊的伤势不会太严重,他有把握将范俊给治好。所以,当时赵芳磕的头,他都悉数受了。
  可是,现在知道了范俊的状况,安岳明白了其中利害,自然不敢再这么淡定地受她行的这个大礼。
  赵芳也不傻,明白安岳的意思,立刻就哭了起来。
  赵芳:“呜呜……我男人,我男人……是不是没救了?”
  众人:……
  虽然大家都不愿意说,可是,从范俊此时的脸色来看,差不多也没救了。
  安岳看了看南江牧,又看了看慕安然。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话却是对赵芳说的。
  “不是,范俊还有救,只是……比较棘手。”
  听了这话,刚才还在嚎啕大哭的赵芳,立刻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惊讶又兴奋地看着安岳。
  “真的吗?我男人还有救?”
  见安岳点了点头,赵芳这才真正高兴起来,连忙擦了擦眼泪,郑重对安岳行了一礼,这才恭敬地说道:“恳求安公子,救救我家男人。之前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安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个不懂事的女人。”
  赵芳这几句话,说得倒是体面,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暗自点了点头。
  安岳也是微微一笑,深看了慕安然一眼,这才答应道:“好,我尽力一试。”
  安岳虽然每一句话都是对赵芳说的,可是,眼神却一直都在看着慕安然。那意思,慕安然明白,要不是看在慕安然的面子上,范俊这么棘手的情况,他是不会出手的。
  虽然心里明白,可是,慕安然还是觉得不爽快。
  慕安然:这安岳也真是的,你救人就就人吧,干嘛一直要盯着我看?不知道江牧现在已经很吃醋,很介意我们这种互动了吗?
  此时在慕安然看来,这安岳,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反正,南江牧和她闹别扭,也影响不到他。
  想想就觉得生气,可是,慕安然还不能说什么,毕竟,现在安岳出手,影响最大的人,还是南江牧。
  第289章南江牧吃醋
  如果安岳不出手相救,清江县的所有老百姓,都会将怨气发泄在南江牧的身上。
  虽然刚才,江牧已经割发代首了,可是,看赵芳那个样子,恐怕,还有很多和她一样想法的人。这些人,都需要安岳将范俊治好了,才能完全消解了怨气。
  想到这里,慕安然压下心里所有的不爽快,对安岳微微一笑。
  然而,就是这一个笑容,落在南江牧的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南江牧轻咳了一声,问道:“安然,你似乎……心情很好?”
  慕安然:……这不是没事儿找不痛快嘛!我现在能心情好么?但是,我就算心情不好,我也不能表现出来啊,现在可不是任性耍小脾气的时候。
  于是,慕安然只得尴尬地笑了笑,什么话都没有说。
  然而,慕安然不说话,不辩解,看在南江牧的眼里,那就是默认了。
  南江牧轻哼了一声,然后,转身便出了凤来酒楼。留下一众人在房间里,看着安岳给范俊医治。
  慕安然原本也想留下来,看看安岳到底是如何用武功,给范俊治疗的。可是,此时看南江牧气哼哼地出门了,也连忙跟了上去。
  慕安然:这个醋坛子,这个时候,如果不跟上,他不知道会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慕安然走出门的时候,看到南江牧已经走出去老远了,她连忙喊了一声:“江牧,你去哪儿?”
  南江牧的身形顿了顿,却并没有回头。
  见南江牧不吭声,只是站在了原地,慕安然连忙追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慕安然轻轻晃了晃他的衣袖,委委屈屈地问道:“江牧,你到底怎么了嘛。怎么说走就走了?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南江牧还在嘴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