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可是薄秋去而复返,说是万侧妃非要进来,扬言若是王妃不见她她便砸了这院门。清欢说:“那你让她砸吧。”
  万侧妃当然不敢砸,她来找清欢算账的事儿王爷可不知道,要是被王爷知道了,还不知要怎么质问她呢。见清欢不肯见她,她气恼不已,幸好她有先见之明,于是硬闯了进去。
  清欢正襟危坐在桌边等着她,冷淡;“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你不知道吗?”万侧妃一挥手,她的人都退了出去。“接下来的话你应该不会想要有人听到,所以还是让你的丫鬟都出去比较好。”
  “有什么怕人听的,做亏心事的又不是我。”清欢继续拿起针线,嘲讽地看了万侧妃一眼,边继续缝衣服边问:“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不好受吧,我应该表示一下同情吗?”
  “果然是你做的!”
  “这话可就过了,什么事是我做的,你有证据吗?”清欢捏了捏手里的细针。“在我看来,不过是害人不成终害己,应该昭告天下,普天同庆啊。”
  “你——”
  “我什么?你来我的院子是来兴师问罪来的?”清欢冷笑,放下衣服针线,站起来,她比万侧妃高,气场十足,万侧妃顿时被压得嚣张全无。“你花言巧语蛊惑我的大丫鬟淡冬让她在我的熏香里下了这么多年的□□,可是你没想过,王爷也会经常来吧?他每次来,我都让他进屋坐坐,你以为我是要跟他和好么?你以为你在后宅一手遮天,王爷全然不知?即便是以往不知,现在他也知道了。你的两个女儿闹出这等丑事,他心下已有怀疑,你且等着被他识破吧。”
  “你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这熏香里的毒只有你才有解药,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救王爷呢,还是不救?”
  万侧妃外强中干地瞪着清欢,心里却直打鼓。的确,只有她才有解药,可是她要怎么让王爷服下?又如何解释自己有解药的原因?
  “你给我下了这么多年的毒,最后不还是要为我解毒?”清欢笑不可仰。“竹篮打水一场空,你看看,你可有一件事办妥了?说你蠢你还不承认,没长脑子心却比天还高,也难怪你人老色衰,王爷便移情别恋了。”
  第十九碗汤(十一)
  “说我,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万侧妃最受不得人说誉王不爱她,顿时对清欢反唇相讥。“你口口声声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半辈子都快过去了,你可得到了?是我嫁给了王爷做侧妃,是我毁了你这个梦想,你再怎样刺激我也没有用!这辈子你都得被困在这王府里,看着王爷纳入一个又一个美人,痛苦!挣扎!哭泣!你永远也别想如愿以偿!”
  说完,好像自以为戳中了清欢的软肋,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清欢怜悯地看着她:“我的确曾经伤心过,但这份伤心十四年前就已经停止了。从王爷纳你入门那天起,我就与他恩断义绝,再无干系。更何况,这几年他纳新妾,比我更伤心的应该是你呀。毕竟王爷这些年一直在求我原谅,视你如无物,如今我在他心中仍然举足轻重,你呢?和我比起来,你能在王爷心中占据多少分量?”
  “我、我……”
  “你比我蠢多了,至少我十四年前就已放下,而你直到现在还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你说,我们两个到底谁比较可怜?那样的男子也只有你看得上,负心薄幸,见异思迁,连一句诺言都不能遵守,你为了这人做了多少错事,毁了你自己,也毁了你的一双女儿。事到如今你还不思悔改,反倒来寻我兴师问罪,你给我看清楚,到底都是谁的错?”清欢步步逼近。“你若是不对我下毒,誉王就不会中毒,你若是没有存心害我,你的两个女儿现在仍然毫发无损,你若是肯安分守己,日后属于你的自然仍是你的。哪怕你肯善待琛儿,我也不会把琛儿养在身边,到处都是捷径,你不肯走,偏要走那最远最崎岖之路,你说,你不是自找罪受又是什么!”
  万侧妃猛地抬起头:“你胡说!你都在胡说!明明是你要跟我抢王爷——”
  “到底是谁要谁抢王爷?我与他少年相识,相恋相守,我为他怀胎十月,他却哄我骗我,在我临盆之际纳新人入门!你可曾知道那种苦?你现在为他抬侍妾,可知十四年前,我深爱他之时,他此举如同在我心上捅刀?我拼死生下琛儿生死未知,他却在和你洞房花烛!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你苦?我从来没有跟你抢他,因为从他负我那一刻起,他在我心里就已经死了!”清欢冷冷地推开万侧妃。“你冥顽不灵,难道以为给他挑美人他就会感谢你吗?他那人,嘴上说的好听,却永远做不到,也只有你蠢到如斯地步,不仅用万家给他做了跳板,还要逼自己做个贤德的侧妃!哈哈哈,说来也是好笑,你一个侧妃装什么贤德?左右他都会负你,何不如趁他还要利用万家的时候作威作福独霸于他?你蠢成这副德性,还要与我斗?你瞧,我什么都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最后咱们两个,苦的到底是谁?”
  万侧妃怔怔落下泪来,她眼底迷茫,她把苏沁水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恨了这么多年,结果苏沁水却告诉她,她要恨的人是她自己,是王爷?“你、我不信……我不信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王爷那样好,你、你不过是因为得不到他在嫉妒罢了!”
  “你确定我得不到他么?”清欢优雅地翘起兰花指,眼神妖娆。“我只是看不上他了而已。”
  “他是王爷,你不过是个民女,得了他的垂青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现在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对,一定是的!”万侧妃念叨着,非要清欢承认她深爱誉王,两人十几年来都在争。
  清欢简直想要叹气了:“他当年与我两情相悦,许我诺言,终身只娶我一人,但他没有做到。他若是光明正大开诚布公告诉我,他为了那个位子要娶一个能帮助他的女人,我也许能够成全他,但他却选择了以言语哄骗于我。他纳你入门,本可给我一纸休书,放我自行离去,可他鱼与熊掌哪个都舍不得放,既想要真爱,又想要助力,你说,天底下哪能有这样的好事?而你,在嫁他之前便已知我的存在,已知他真爱是谁,你仍选择了这条路,那么你有什么好不甘心的,你有什么要哭诉的?你们母女三人今日名声尽毁,不过都是你贪心不足罢了!你明知道,若是皇帝将皇位传给誉王或是立他做储君,我的琛儿会成为下一任继承人,因此你才害我。别在我面前表现的多么深情了,你的爱掺杂了那么多杂质,你自己愿意唱这场痴情戏,我可不乐意听。”
  她字字句句一针见血,万侧妃恍惚间竟忘了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她再也听不下清欢对她说的话,踉踉跄跄的夺门而出。临走前清欢还不忘告诉她:“我要是你,现在就赶紧找个理由解释为什么对正妃下毒连带着害了王爷一事,这个时候,王爷估计也查的差不多了。”
  果然。
  第二天早上就传来了消息,说是万侧妃被禁足三个月,府里一切事宜交由管家处理。清欢怡然自得,她才不会去为一个恶心的男人掌持中馈。万侧妃那榆木脑袋转不动,估计到现在还没想通呢。
  誉王来清欢院子的时候又是说了几句好话,言下之意就是现在他还需要万家,所以不能为她处置了万侧妃,但是让她放心,因为他已经从万侧妃那里取来了解药。他还跟清欢保证,待到他得立储君或是登基为帝,到那时定会为清欢出这一口恶气。
  清欢心想,我的恶气就是你,你自刎了结最好不过。
  昨天跟万侧妃说了一大堆话,要不是因为女鬼沁水她才不浪费口舌,搞的口干舌燥,连到今天早上醒了都还很渴。
  没有万侧妃在王府蹦跶找茬儿,清欢的日子更舒心了,齐姝齐婧齐钰的事她不管,反正誉王也不会给她管,在他心里,她除了美貌胜过万侧妃以外,手段出身能力什么的都不及对方,既然如此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任由誉王继续作妖吧。
  因为皇帝身体每况愈下,几位王爷私底下都蠢蠢欲动,誉王也没闲着,只是他被禁足,很多事情不能光明正大的做而已。
  待到年关将近,齐琛也走了快半年了。如今内忧外患,王爷们想上位,边疆又正在打仗,已经很久没消息传来了,皇帝估计内分泌失调,迄今身体都不太好,而且头发也不剩多少,掉的差不多要光了。
  万侧妃还没解禁,因此此番宫宴,誉王要携清欢参加。
  他很紧张,因为清欢从未学过规矩,也不知道进了宫会不会给他丢脸。如果可以的话,誉王不想带清欢入宫去,一是想让她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二也是怕她出丑,伤她的自尊心,掉自己的面子。但皇帝特意提醒他要他带上誉王妃,毕竟是为他生下最有出息的孙子的儿媳妇,这么多年下来,再大的不喜欢也该没了。
  而且他也想提提清欢的身份,这样的话琛儿也不至于在世子里因为母妃出身低而被人瞧不起。
  时隔十四年,清欢头一次打扮的如此隆重。冬季宫装繁冗,满头珠翠戴的她脑袋都觉得沉甸甸的难受,只是那一身雍容华贵的气度却是遮掩不住的,誉王也从未见过她这样盛装,一时竟看得痴了,待清欢下马车的时候他竟主动要去抱她。
  好在被她躲了过去,她一点都不想跟誉王有肢体上的接触。
  从不露面的神秘的誉王妃也来了!这是大家最好奇的一件事情,这誉王妃到底长什么样啊?据说她是出身最低的皇家儿媳妇,只是当年誉王对其一见钟情,不惜跪求皇帝才得以将其娶为正妃,那肯定是个美人儿吧?只是,就算是美人,也是个善妒的美人啊,谁不知誉王妃好妒成性,多年来闭门不出只因誉王纳了侧妃?再说了,再美的女子,过了一十四年,又能美到哪里去?
  怕也是人老珠黄了。
  世人皆知皇帝不喜欢誉王妃,此番却特意宣誉王妃前来参加宫宴,难道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把誉王妃给废了?
  怎么想,这个可能性都很大。
  距离上一世见誉王妃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皇帝坐在龙椅上险些以为自己是看花眼了,他扭头问皇后:“下面那个……是誉王妃?”
  皇后也很惊讶:“回皇上,是的。”这誉王妃在她的印象里是美则美矣,却太过外放,性格倔强固执,然而眼前这宫装美人,非但容颜没有丝毫衰老,反而透着令人难以直视的华贵之气!这莫说只是个王妃了,便说是皇后,凭这一身的气度也有人信啊!
  皇后的亲生儿子就是曾经英年早逝的太子,她身体不好,就只有那么也个儿子。太子死后,她再也没有所出,这些孙子里,她就只喜欢齐琛。现在见到齐琛的母妃这样出色,也就放心了。“皇上,这样也来,她也不算辱没咱们琛儿,有资格做琛儿的母亲。”
  第十九碗汤(十二)
  “梓童说的是。”皇帝点点头。“如此看来倒也颇有风范。”
  誉王从来都是担心王妃会不会给他丢脸,但他万万没想到,今天晚上盛装打扮下的苏沁水会那样雍容美丽,他享受着众人惊艳的目光,凝视清欢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柔情。
  他的爱是建立在利益上的。
  清欢走动时裙裾不动,珠钗不晃,一举一动都是十足十的大家风范,就连笑容也都恰到好处。可以说那么多王妃里,惟独她最显眼。明明穿的都是宫装,品级相同,但她愣是要比其他人耀眼。
  都说誉王妃十几年来闭门不出,为人好妒,可是看起来却并非如此啊。
  宫宴渐渐进行到了高|潮,皇帝突然笑道:“今日除了除夕佳节以外,还有一件事情,朕要与诸位爱卿同庆。”
  他这么一说完,下面不少人都面面相觑,这……如今内忧外患的,除了过节还有什么好庆祝的?不过仔细一瞧的话今日皇帝的确面上喜色颇多,连带着脸色也好了些,莫非真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不成?
  皇帝满意地看着殿内众臣不解的反应,心里特高兴,这事儿除了他跟几个心腹之外无人知晓,恰逢佳节,他也是忍了好几天才把这消息咽了下来直到今天才说。“朕近年来屡次因为敌国来犯忧思不止,黄瑞十战连败,致使十座城池陷入敌国之手,誉王世子临危受命,以弱冠之姿远赴边疆如今已是半年有余,前几日前方传来捷报,沦陷之城池尽数收复,不仅如此,还将敌国主帅拿下并乘胜追击使得敌国君主割让土地并主动献上求和书!你们说,朕该不该高兴?!”
  自然是该高兴的!顿时众臣有志一同拜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清欢心想,这跟你个老皇帝有什么关系。
  正在这时,太监高声唱到:“扬威将军殿外觐见——”
  一员身着银白铠甲的英挺小将,带着战场所特有的凌厉与杀气从殿外大步跨进,对着皇帝重重叩首:“末将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笑的只见牙齿不见眼:“好孩子,起来起来,快过来让皇祖父看一看。”
  这满殿都是人,他竟然要当着众人的面上演一场祖孙情深。好在皇帝对他虽开始时疑心颇重,但近年来也是真心的疼爱与看重,所以齐琛也很愿意配合。和半年前相比,他长高了,也强壮了,眉眼间隐隐褪去了青涩,战争最能让一个人成长,此刻他哪还有半年前那半大少年的样子,俨然刀剑风霜已让他长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皇帝又与齐琛说了几句话,皇后就把齐琛拉到身边嘘寒问暖了。清欢不经意间看了誉王一眼,这厮双眼发亮面色潮红,神色激动的好像那个被帝后不住夸赞喜爱的少年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一样。
  这是以为有齐琛在,他的储君身份就胜券在握了是吗?
  很快地,皇帝便朗声道:“今日除了誉王世子旗开得胜班师回朝一事外,朕还有道圣旨要宣布!”
  总管太监立刻双手举起早已拟好的圣旨,尖锐的声音喊道:“誉王世子,扬威将军齐琛听封!”
  “孙儿在。”
  齐琛改了称呼,没有自称末将,也就是说这道圣旨写的是什么他很清楚。事实上捷报传来不久他就回来了,这几日一直跟皇帝在一起,皇帝做的每一个决定他都知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莫有不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者,今于大宝二十三年,授誉王世子齐琛以册宝。立为皇太孙,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钦此。”
  所有人都愣了。
  只有齐琛谢恩:“孙儿领旨谢恩。”起身接了圣旨。
  众臣都是一个想法,为了这储君之位,众位王爷撕得是腥风血雨你死我活,拼命的表现拼命的拉兄弟后退,结果最后……被一个刚刚弱冠的少年给截胡了?!
  谁最呕?清欢亲眼见证了誉王的表情从激动演变成震惊、不敢置信……最后变成了阴郁,但那阴郁之色只是一闪而过,大庭广众之下,他就是再生气也不能说什么,面上还要表现出一副为儿子高兴的表情来。自古以来,哪有儿子还在却封孙子当储君的道理?皇帝这是明晃晃打他的脸呐!
  可是那又如何?齐琛文韬武略,又立下大功,如今兵权都在他手上,誉王就是不服又能如何?他心心念念了几十年的龙椅,甚至为此和心爱的女人恩断义绝,如此委屈自己,最后却输给了自己的儿子!一时间,誉王甚至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清欢却是纯然的高兴,齐琛心里也是挂念她的,只是碍于环境不好到她身边而已。很快的,她不小心弄脏了衣服,到偏殿去换,便看见齐琛站在殿里等着。清欢打心眼里欢喜,调侃道:“是什么风把皇太孙吹到这偏殿里来啦?”
  “娘!”齐琛嘿嘿一笑。“您就会打趣我。”
  “这可不是打趣,是真心实意的感到高兴,你看到你父王的脸色了么?啧啧,五颜六色,分外精彩。你可要小心点他。”
  “小心父王?”齐琛虽然对誉王没什么感情,心中却也敬他是自己父亲。“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父王的儿子,他便是再恼我做了储君,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吧?”
  “那可难说,他为了这个位子都魔障了。十几年来,他付出了那么多,结果一夕之间被你截走,他能不发狂么?可别小看他对那个位子的执着。”
  齐琛有点失望:“我知道了,娘。”
  “这些年来我可从没阻止过他与你亲近,可是他待你如何你也是看得出来的。在他心中,齐钰可比你重要多了,你聪明些,小心着他些。”
  “娘,您这语气怎么好像在叮嘱我什么?您不会一直在我身边吗?您还要当太后呢!”齐琛不高兴了。“而且我还没找到媳妇,没看到儿媳妇没抱到孙子娘你别这样说话。”
  清欢莞尔:“好,记得一定要做个好皇帝啊。”
  “娘放心吧。”
  既然已得封皇太孙,那么齐琛就不会再回誉王府了,东宫早已收拾妥当,他这几日便住在里头,只是皇帝掩饰的紧所以无人知晓。如今他已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帝王,自然有资格住进去。
  其实要比舒适比豪华,东宫远远不及各位王爷奢华的王府,但东宫象征的意义却是王府无法比拟的。如今王爷们最年轻的也都三十几岁了,为了这个位子争了这么多年,最后却便宜了齐琛,估计回到府里后他们不会太高兴。
  别的王爷清欢不知道,誉王却是真的不高兴。他脸色之难看连掩饰都没有,一路哑口无言,直到清欢要回自己院子的时候他才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这一天?”
  “王爷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出身贫寒的民女而已,能当上王妃都得谢谢王爷给我这份荣耀。”清欢蓦地笑了。“还得谢谢王爷和我生了个有出息的儿子,这日后,我的荣耀就要由琛儿来给了。王爷当年负我之时,应该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清欢觉得这些王爷都傻。他们在下面小动作不断,真以为皇帝上了年纪身体又差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在折腾什么,皇帝心里清楚着呢!小动作越频繁,心越大,皇帝就越是忌惮他们。更何况论水平论能力,他们谁都比不上刚刚成年的齐琛。
  树大招风,皇帝这是把宝全压在齐琛身上了。
  “你——”
  “王爷怎么了?”清欢很关心地问,“要不王爷去万侧妃的院子里商量下对策吧,万家还是王爷的人,估计能想出什么办法,我就不陪王爷在这里多说了,告退。”
  当年誉王一心要纳万氏为侧妃,为的就是得到万家的支持,最终目标就是那个位子。他坚持了这么多年,结果却是一场空,这让誉王怎么能接受!如果结局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当年和苏沁水决裂,让苏沁水伤透了心,十几年来两人之间一点温情都无,只有针锋相对,又是何苦来哉?
  努力了这么多年,拼搏了这么多年,最后却成了自己儿子的囊中物。这种感觉让向来自信的誉王怎么受得了啊!他一直认为自己才是皇帝最宠爱最看重的儿子,先前他甚至因为齐琛受帝后喜爱心中高兴,原以为那是自己的一大筹码,因此不仅没有戒备,反而引以为荣,可最后却吃了这么一记闷亏,从最有希望成为储君的人选中跌落,这种暴躁郁闷哪里能用语言形容,没有抓狂都是好的了!
  誉王用尽最后的力气,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回到自己房间后却大发雷霆,险些将屋子给拆了。
  可惜,再恨也没有用,面对手握兵权又立下大功的齐琛,他根本没有一点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