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后我成了大佬 第44节
  走了三分钟,余乐才再次回到平台,这里队员正排队等待柴明的教导,有的会多说几句,有的会点头示意通过。柴明根本没空看直播,路未方的工作就是个点播机器,不停的“暂停”和“播放”。
  余乐又等了十分钟,才来到柴明面前。
  这效率也不行啊,十七八分钟才跳一次,一个小时不到四次,一上午没有十次,这运动量也太少了。
  回过神来,柴明在看他的录像,余乐也跟着看。
  空中姿态果然完美的没话说,身体笔挺,旋转快速,人称“小旋风”。紧接着身体回正,余乐看见自己面朝前方,双腿并紧,微微曲着,落下。
  咦?
  我做过下落准备了?
  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柴明看过一遍,回头:“动作稍微早了一点,别的都还不错,你们跳水运动员果然是空中技巧的王者。
  去吧,继续,自己找感觉,你稍微有点紧张,再放松一点,动作就不会这么早了。”
  余乐“高分过关”,转身离开的时候还满脸莫名。
  我什么时候做的落地准备?
  而且向来苛刻的柴老贼竟然挑不出我什么毛病,啧啧啧,别骄傲,沉住气!
  之后的白一鸣也得到了柴明的高度认可,嘴里没说,目光里却都是赞许。然后就轮到了程文海和石河。
  余乐排在下滑的队伍里,立着耳朵听柴明的点评。本以为柴明会在落地的问题上多说几句,但柴明却只是随意说了一句:“你的动作只做了一半,记得完成空中动作后要加上一个落地准备,这是一套动作,去吧,自己找感觉。”
  程文海回来,余乐只觉得失望:“这就完了?”
  程文海:“什么?”
  余乐说:“动作做一半这事,这就完了?”
  “不然呢?”程文海的眉梢飞扬,“我们是第一次上气垫啊!有做过空中训练吗?我这样还不够好?”说完,程文海猛地闭嘴,看向余乐。
  余乐笑。
  程文海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变态。”
  队员们继续跳气垫训练,一开始柴明还会挨个说技术要领,队员们的训练很快就步上正轨,知道自己应该朝哪个方向努力,教练也不需要挨个说话,只是观看训练,必要的情况下才提点一下。
  柴明等人也终于空闲了下来,在那“哗哗”的噪音里,讨论刚刚队员的表现。
  毫无疑问表现最好的是白一鸣,作为未成年组的世界冠军,他就像模板一样地存在,从出发到落地没有一丝一毫的错误,包括往日的训练,甚至给国家队的教练造成一种自己无能的错觉。
  因为没有什么可以指点,可以帮助他的地方。
  剩余选训队员里也不缺一些在个别单项上面很突出,拿过全国未成年组冠军的队员,出色是必然的,但总是多多少少有点问题,还有进步的空间。
  这也是进行国家队集训的原因。
  至于新来的三个转项运动员,教练们也有自己的看法。
  “还是都很不错的,才开始滑雪就可以跟上选训队的节奏,柴总的眼光向来不错,这次也没有错,这三个人都具有潜力。”
  “而且老队员真的很好带啊,聪明一点就透,还知道力气往哪里用,还有自己加训这件事,我感触太多了,年轻的小队员你不推他他就真的不动,脑子里就一个玩儿。”
  “让章晓回去我是支持的,回省里打磨一年,说不定会有更大的奇迹。”
  “要都是这样的老队员可就省心罗。”
  柴明听到这里,头也不抬地说:“别老盯着“老队员”这三个字说,运动不分老小,只要有能力就上。”
  路未方说:“余乐的进度是最快的,如果另外两个人是开车追赶十公里外的大部队,他就像在开火箭。”
  柴明眼里有笑:“两个月后差不多就要下雪了,冬季项目的赛季也要启动。”
  路未方想:“余乐那个省可从来没有滑雪运动员,能安排报名吗?”
  柴明说:“怎么不能。”
  “嚯,五个月参加全国比赛,你野心够大啊。”
  柴明眺望远处:“野心也需要被赋予。”
  路未方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那个身影,失笑:“就那么相信他啊?”
  余乐已经蹦了四次,越来越熟悉跳台滑雪空中技巧的感觉,再到后面训练,他也学其他的队员那样丢掉滑雪杖背手滑行,待到“准备区”就将双手高高举起来,直至弹射般地飞出去。
  尤其被他重点学习的对象白一鸣,就算滑行结束,回到平台休息和准备,他都在默默学习观察。
  白一鸣活动肩颈腰胯,余乐就跟着活动肩颈腰胯。
  白一鸣进行分解动作练习,余乐就跟着进行分解动作练习。
  白一鸣休息,余乐就坐在他身边跟着休息。
  不懂就多看多问多想,都这个年纪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滑出好成绩是自己的,这才是真东西。
  白一鸣去喝水,余乐也喝水。
  白一鸣喝水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粘糕”似的余乐:“???”
  第30章
  白一鸣每次做完动作, 上了平台就会去喝口水,路未方在角落里堆了20箱的矿泉水,每个箱子上写着名字, 一人一箱,不限量地喝,管够。
  这样安排也怕队员喝错了别人的水, 自己的箱子喝完了放回去,回头儿路未方把收破烂的叫上了, 还能卖十块钱呢。
  白一鸣拧开水喝了一口,就一小口, 然后就放下了,转头看向余乐。
  歪头, 眼睛里浮出问号。
  余乐放下又喝空的矿泉水瓶,蹙眉:“洗手间在哪里?”
  白一鸣带余乐去洗手间。
  下了电梯还要走五分钟,余乐憋的难受,眼睛左右看,发现这里到处树疏草矮, 只能咬牙忍着,远远看见洗手间就冲一样地跑了过去。
  解决完问题, 白一鸣才走进来,余乐走开两步, 问他:“喝水这么勤?”
  白一鸣用一个“你不是也一样”的表情看他。
  余乐“……”
  白一鸣好在没多问,解释说:“小时候的习惯, 我爸是我教练,我妈就陪在身边。”
  停了一会儿, 他又说:“每次训练一会儿, 我妈就递水……嗯, 这样。”
  余乐“……”
  两人往回走,余乐不再纠结喝水的事,不耻下问:“像这样的训练,等待的空间,你一般会怎么做?”
  白一鸣好半天才说:“休息。”
  “休息?发呆啊?”
  “……嗯。”
  “不想想动作吗?”
  “小时候都练完了。”
  余乐“……”打扰告辞。
  白一鸣究竟是天赋型的,还是努力型的,余乐也不清楚,从知道他这个人存在的那天,就已经是个站在自由式滑雪顶峰的人。
  隔得太远,他看不清,也看不懂。
  但余乐也不想进行错误的训练,因此回去后,还是会盯着白一鸣看,观察、模仿、记忆,一天的一周转训练。柴明没有说过余乐一句,那就是没问题,余乐自己也感觉每一次都在进步。
  这种感觉很好。
  他从枯燥的训练里感觉到了快乐,正是蜜月期。
  上气垫的四天,余乐练习了一周转,一周转空中抓取,螺旋桨式空中抓取,以及横叉空中技巧。
  到了第五天,他们再度回到了滑雪馆里。
  训练进行的很顺利,余乐很快把气垫训练的动作运用在雪上,几乎百分百的落地成功率,让他排在了选训队的第一梯队。
  选训队到现在就剩下14个年轻小队员,同时也是国内自由式滑雪最出色的下一代,他们中间最短的雪龄都有4年,余乐能够在单独一个训练项目跟上他们,并且还名列前茅,可见天赋。
  有些老队员的稳定性远远不如余乐。
  但程文海和石河在选训队里有点勉强。
  不是他们能力不够,能够被柴明提前内定,和选训一队一起训练,说明他们的潜力是很强的。
  只是比起余乐的疯狂追击,他们确实就差了一点。
  这让落在后面的程文海很焦虑。
  “乐儿啊,明天是第四轮淘汰,我不会在这里被嘎嘣吧?”
  余乐说:“嘎嘣不可能,应该会被砰!”
  程文海看着做出手枪姿势的余乐:“……”
  气急败坏:“都什么时候了还给我开玩笑,啪叽,哗啦,当当,啪啪,不就是哪个死法更好听吗?”
  余乐替他选:“啪啪不错。”
  程文海被逗笑:“一边去!”
  余乐和程文海一起笑,笑够了,余乐才说点儿正经话:“我觉得你没必要有那么大的压力,我们的水准教练们都清楚,不过才接触自由式滑雪,就可以跟上选训队……重点,国家选训队的进度,已经很棒了好吧。难道还一点儿成长空间都不给?”
  程文海趴床上点头:“我也希望是。”
  这时,余乐手机响了,余乐拿起一看,是母亲打来的电话,心里就一突。
  来这里后他不是第一次接母亲的电话,但每次都很紧张,他来滑雪队练滑雪的事情还瞒着他父母呢。
  余乐脸色一变,程文海就爬起来,小声:“你妈?”
  余乐点头。
  程文海瞬间起身跳到余乐身边,两人并排坐着几乎将后面的床头遮的干干净净,余乐这才按下通讯键。
  画面出来的第一时间,调整位置,确认背后就是一片大白墙,余乐和程文海一起露出了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