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空间宠夫郎(种田) 第40节
  林启也觉得不便宜,林昭在镇上请的工匠师父不过才十两,这布匹应当就是供给县城富人成亲时用的。
  可再回头看一眼,还是觉得这身衣服实在惊艳。
  林昭原本也觉得好看,可听过价钱后立马看起了别的,十八两银子都够一家人几年的衣裳支出了。重又挑了两匹价格中等的红色布料,还为张父张母挑了一匹,一共才花了六两银子。
  而林启自看过那身衣服后,再看别的就觉得意兴阑珊,到底没买。何安然偷偷看他的神色,见他脸上的神情淡淡,只以为他是生气自己不让他买,心中不由有些忐忑。
  可十八两真的太贵了!
  虽说他刚赚了三百两,但往后的开销多了,赚钱也不可能再这么容易,还是得省着些花。他想了又想,还是舍不得掏这笔银子。
  看了看他板着的脸,想着大不了回去以后,在镇上买两匹红布,他绣些花样上去。虽不如这个好看,但绝不比其他的喜服差。
  而林昭只是瞥了一眼林启的神色,根本没理他。
  几人都走累了,从布庄出来后,就去了前几日曾住过的客栈,只是走前,何安然看见林启同刘昶嘀咕了半天,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等到第二日坐马车回镇上时,不好的预感果然成真了。他心痛地看着刘昶让人包好送来的布匹,只感觉心都在滴血。
  十八两啊,就这么没了!看着林启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败家子。
  林昭倒是不惊讶,自林启恢复神智后,自己对于他的犟脾气早有了了解,昨日就猜到他肯定会买。
  不过这三百两是他自己赚来的,他若真是十分想买,自己阻拦也不像回事。但想着这么点儿东西就花了十八两,也十分心疼,若不是何安然在这儿,非得踹他两脚不可。
  心里暗暗想着,还是让他早点成亲吧,他看着何小哥儿是个会过日子的,倒时便让他管钱,省得林启把钱都糟蹋完。
  林启看着两人的神色,就猜到他们必定是在心疼银子,也不说话,只默默抱着布匹坐在马车上。
  又是一路颠簸,走了大半日,才到镇上,再坐着李大伯的牛车回村里。
  坐牛车时,车上的人先用探究的神色,在林启与何小哥儿身上转转。接着又看到他们买的许多东西,立马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从多少钱问至在哪买的,又问是给谁的。
  林启只觉得聒噪,随意将买来的两条帕子塞进耳朵,怪模怪样的,惹得车上的婶子大娘们又瞟了他几眼。但到底惧怕他最近的名声,没敢指指点点。
  牛车行至枣林庄时,天色将黑,村里人大多回家吃饭了,并没见着什么人。
  林家两兄弟先在村口下车,林启将从镇上买来的肉包子给了何安然两个,让他回去后吃。
  一番举动又惹得车上的人看了几眼,心里暗暗嘀咕,这林家真是赚钱了,肉包子一买就是好几个。看着何安然的眼神,也有了几分艳羡,谁能想到竟让他过了好日子。
  何安然对各种打量的视线早就习惯,恍若未觉般下了车。
  没想到,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些婶子大娘们嚼舌根的能力,不过第二日,林家兄弟发大财的消息,就传的合村皆知。
  说他们置办了一牛车的好东西,光布就有好几匹,皆是上上等的,镇上布庄最贵的都比不过,少说也得十两银子。
  这话传至了村西头的何家本家耳朵里后,几家人立马就聚在一起,商议着此事。
  “虽说他爹娘对不起他,可他到底是三叔的儿子,总没有他不管,让咱们管的道理吧?”说话的人一脸不满,正是何大伯家的二儿子。
  说起何安平他们一家,就是一肚子火。一家四口人,两个不能动,还有两个死活不肯动。
  何母与何安平不用说,刚被林启打断了骨头。
  可何安宁腿伤了这么久,也该试着下地,做点儿活儿吧,哪想到压根指望不上。何老三更不用说,一提干活儿就将脑袋埋在被子里,只当做听不见。
  这段时日以来,吃饭都得本家的人轮流送去,年轻一辈们早有了怨言。
  现下又听闻何安然过上了好日子,顿时觉得心里不平衡,凭什么你的爹娘,让我们照顾。
  “就是,出钱出力他总得指一样吧,再怎么他也姓何。”
  “就算他不养爹娘,他这些年吃着何家的饭长大,成亲的聘礼总得送来何家吧?”谁不知道林家兄弟发财了,多给点儿聘礼也是应有之义。
  立马就有人附和起来,纷纷点着头。
  何大伯浅啜了一口茶,听着小辈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又抬头看着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的何二伯,噔一声放下了茶杯。
  “那依你们所说,咱们该闹上门去?”
  作者有话说:
  我又晚了,偷偷溜走,顺便再和你们说一声,我明天有事,不一定能更……
  要是多少能写点儿,我就更,如果实在没空,就等之后补双更吧。么么~
  第43章 何家上门
  他的语气带着嘲讽, 眼睛在这几个义愤填膺的小辈身上一一扫过。
  这几人听他语气不对,连忙抬头看,看清他的神色后, 不敢言语了。院子里一时安静下来。
  何大伯拿起桌上的帕子,擦擦方才溅在手上的茶水,说道:“谁去呢?何安林, 你去?”他叫到最先叫嚷的二儿子。
  “你带着何安明、何安家一同去,让然哥儿回来伺候他爹娘。”说着,话音一转,“只是我得提醒你们,别正巧碰上林启,挨一顿好打。”
  被点到的三人又看一眼他的神色, 嘴唇翕动几下, 没敢做声。
  何大伯扬手将手里的帕子扔到何安林脸上, 吼道:“去啊, 还站这儿干嘛!三个对一个都不敢的怂货!”
  “我且问你们, 林启凭什么给你们聘礼?凭你们对然哥儿的不管不问, 还是凭你们照顾那几个险些卖了然哥儿的懒货!”
  他的脸色很是失望,看看何安林,再看看其他垂着头的小辈, 没想到他们家竟生了这么一群蠢货出来。
  “然哥儿才要过好日子,就碍了你们的眼!因为你们没本事, 除了从出嫁哥儿身上发财外, 再没别的发坡妨恕!
  走至何安林面前,看着他说道:“你倒不像我儿子, 活脱脱似你三叔卖儿求富的嘴脸。”
  看他的脸涨红, 面色羞愧起来后, 才冷哼一声,又对几人说道:“这么几个铜板,就能让你们昧了良心?”
  “然哥儿以往过得什么日子,你们应当清楚。换你,你愿意伺候吗?”
  几个小辈的头又往下垂了垂。
  “不止见钱眼开,还没有一点脑子!眼看着林家起来了,别人上赶着巴结,你们上赶着添堵。这点儿眼力见,八辈子也发不了财!”
  他看着这几个小辈,只觉自己失败得很,教出的子弟竟然都贪婪无度、愚不可及。
  长出了一口气,又看向从一开始就没说话的大儿子,只这一个,还算让他放心。想了想,对他说道:“安易,明儿与你二叔,带着你这几个蠢货弟弟,一同去然哥儿那儿,教教他们做事怎么用脑子。”
  何安易点头称是,而何二伯撩起眼皮看了他哥一眼,没有说什么,算是接受了他的安排。
  等到第二日,用过早饭后,何家的一行人便到了老庙口的宅子,敲门后,就听见院内传来几声狗叫。
  正在院子里看何安然剪衣服样子的林启,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打个哈欠后,才去开门。
  他这几日身上困乏得很,若不是担心何安然一人无趣,肯定要在家睡觉。
  打开门一看,就见门外站了五六个何家的汉子,不由皱了眉。
  “林兄弟,我们是来找然哥儿的。”前头站着的何安易说道。
  “哦。”林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让开门,示意他们进来。
  而里头的何安然听到何安易的声音后,也是一脸惊讶,见他们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剪刀,将桌上的布料拢了拢,笑着让他们坐。
  “二叔,堂兄,你们今日怎有空来?”他说着话,就要去厨房烧水。被林启拦住,示意他招待亲戚,自己去烧水。
  何安然与他相处久了,早就习惯他干活,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招呼着几人坐下,与他们聊了起来。
  而何家的几人内心皆是一惊,方才一开门看见林启时,何安林等人还暗想竟被何大伯昨日说中了,林启真的在这儿,心不由提了起来。
  现在见他去厨房烧水,一方面惊讶然哥儿竟能让林启做到这步,一方面又觉得他留下哥儿陪他们聊天,是对他们的蔑视,心里有几分不满。
  何安易仿佛不知道他们的心思,笑着说道:“这段日子忙完了农活,确实是没什么事了。”意思前段时间没来,是忙着做农活呢。
  何安然心里明白,也不计较他这些弯弯绕绕,谁还不说两句客套话,笑着附和:“是,忙一年就等收获后能清闲几日。”
  众人皆收回了心里的心思,笑着点头,纷纷说起做农活的不易来。
  等说完后,何安易才切入正题,看一眼桌上的红布,问道:“然哥儿这是要做喜服吗?”
  方才进门时,他就看到了桌上的布料。颜色鲜亮、样式华丽,应当就是这几日众人议论的好布匹,心里也是暗暗咋舌。
  村里人成亲哪有那么多讲究,条件好些、家里有几个闺女的,做一身喜服,姐妹几人出嫁都穿这身。若是遇见条件不好的,有个红盖头就行。
  专门扯红布做喜服的寥寥无几,还用这么好料子的,更是绝无仅有,这下是真明白林家日子好起来了。
  越是这样,他们就越得交好。
  见何安然点头应是后,他假意犹豫了一下,问道:“不知你们成亲那日是怎么打算的?”
  在他们这儿,成亲当日除了要有娘家人添妆外,还需在娘家挑选一年老一年轻的两名妇人,为新人梳妆、穿戴。况且,成亲的事也得有人帮着操办。
  何安然看着他状似关心的眼神,已知道他们的来意,微微一顿,心里琢磨起来。
  他之前也想过此事,只是一想起,必然就会想到何家的那几人,心里就不痛快,于是便不再琢磨。大不了把这些流程省了,他总不可能让那几人来。
  不过本家人上门也在他的意料之外,毕竟他以前在本家没什么存在感,没想到他们还会记着他成亲的事。
  心里略一沉吟,正要说话,就见林启端着茶盘出来。一人倒了一杯茶后,坐在他身边的凳子上,说道:“何二叔与何兄是安然的本家,此事当然听你们的意见。”
  他方才在厨房,已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明白本家此番前来,应当是想同他交好。他自然不会拒绝,别的不说,成亲那日确实需要人帮何安然撑场面。
  何二伯听他说话,就知他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来意,心里对比了一下自家的小辈,不得不叹息一声。
  “然哥儿的爹娘不是东西,但然哥儿到底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的喜事,我们自然不能当不知道。而且按理来说,也应当由他二婶和大嫂为他穿戴。”
  何二伯说完后,又看着何安然道:“只是不知然哥儿是怎么想的?”
  若是何安然因着他爹娘,再不想与何家有任何牵扯,他们自然也不会上赶着。
  “我与他们的事,自然与大伯、二伯无关,”何安然连忙说道,又看了看林启的神色,“若是本家愿意为我操持,我自是感激的。”
  日后都在一个村里,少不得要打交道,他何必因那几人,得罪整个本家。
  何安易闻言笑了起来:“如此,我们就放心了。”
  几人相视笑了起来,那这事就算定下,于是便就着成亲的事商议起来。
  “若是按着完整的流程来,还得请媒婆上门,纳采、问名、纳吉等几个流程都走一遍,才算定亲,定好日子后,才准备成亲的事。不过,眼看着就要入冬,怕再拖到明年,不如就从十里外的昭然寺求个好日子,先将吉日定下后,直接张罗成亲的事罢了。”
  林启听了点头,他确实不想拖太久了。况且,何安然已经在他家了,再请媒婆上门提亲,无非是多麻烦本家罢了。
  几人于是说定,约好明日林启与何安易一同去寺里求个吉日。之后又就着成亲时的各项准备,闲聊了一会儿后,几人才走。
  何安然送他们出去,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不由露出笑意。
  他当然明白不过是见他日子要好起来了,本家人才愿意为他操持。可这以往从未有过的经历,仍是让他心里高兴,对他而言,这已经算是扬眉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