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李凤英被她这动作吓一大跳,幸好后面有姚卫国扶住了她,不然她真有可能被姚倩给带趴到地上。
  王桂香见此,轻拍了姚倩一下:“干什么呢,那是你妹妹,什么小娃娃!”
  姚倩马上改口:“那我要看妹妹!”
  李凤英看她这副模样,哪敢让她看啊,姚倩现在年龄小,下手没个轻重,万一她上手捏捏秀秀的皮肤,估计就得红一大片,再一不小心戳到眼睛……想到这里李凤英心里一紧:坚决不能让姚倩接触到秀秀。于是她连忙道:“你妹妹现在在睡觉呢,等她醒了你再看行吗?”
  姚秀秀也被姚倩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万一她要是被摔下去了,估计立马就得又走趟阎罗殿了。她听到自己妈妈这么说,立马配合她妈妈将睁开的眼睛闭上了。李凤英全程都在看着姚倩,也没注意她的动作。
  姚卫国在旁边也怕姚倩不依不挠,实在是姚倩太调皮了,他立马补充道:“倩倩,我闻到香味了,你刚刚不是饿了吗,快去看看爷爷做好菜没有?”
  三岁的孩子还是很好哄的,一听说有好吃的就蹬蹬地跑去了厨房,也不管什么妹妹小娃娃了。
  王桂香在旁边看着姚卫国夫妻的行为,撇了撇嘴,没说什么,只是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心里愤愤地想着,不就是个婴儿吗,有多金贵,连她女儿想看都不能看。
  不过她很害怕姚卫国的冷脸,也没敢把这话说出来,就看着姚卫国夫妻带着姚秀秀回了屋。
  姚倩在外面,姚卫国和李凤英也不敢再把姚秀秀抱出去了,所以两人就轮流在屋子里看着姚秀秀,吃过了这次年夜饭。
  王桂香回去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不愤,走在路上就和姚卫军抱怨道:“你看看你大哥和嫂子,今天倩倩就是想看看秀秀,他们紧张得跟个啥似的,把倩倩骗去了厨房,看都不让她看,把倩倩当成洪水猛兽一般,他们的孩子就那么金贵?”
  姚卫军当时也在现场,他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太调皮,他也赞成他大哥的行为,毕竟秀秀太小了。听到媳妇这么说,他立马斥道:“闭嘴!你看看说的什么话,有当婶子的这么说侄女的吗?别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我们和大哥他们都是一家人,你非得让一家人不和睦才行?”
  王桂香很怕她丈夫,因为姚卫军长得五大三粗的,脾气很暴躁,除了他爹娘和大哥的话能听到,其他人的一概不听,一言不合就可能上手,王桂香被他打过几次就不敢再违背他的意思了。
  她见姚卫军生气了,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诺诺两声。姚倩看到她爸爸发火了,也害怕地往王桂香身边躲躲,虽然她爸爸没打过她,不过她还是害怕。
  姚卫军看到姚倩露出害怕的神色,立马收了脸上生气的神色,笑着对她招招手:“倩倩过来,爸爸抱着你回家。”
  姚倩一见她爸爸神色不是刚刚生气的模样了,也不害怕了,开心地笑着跑向姚卫军,被姚卫军一把接住,把她放在脖子上,就这么驮着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大年初一第一天,姚卫国一家人吃过饺子,就由姚卫军和姚卫梅一起端着几碗饺子给村上姚家本族的长辈送去。
  初二的时候,是回娘家的日子,可是姚秀秀现在还不能出远门,外面太冷了,于是姚卫国又把姚秀秀托给他娘看一上午,姚卫国和李凤英两人去到姚秀秀姥姥家,送过礼后,和林美霞说了几句话就回来了,也没留下吃饭。
  走完所有的亲戚,这个年算是过完了,姚卫国也到了该出发的日子。出发前两天,李凤英把吴二娘拆洗好的铺盖又给晒了一遍,在出发前一天晚上连同衣服和一些要用的必需品在内,装了两个蛇皮袋子。
  第二天早上天还黑着,姚卫国就从被窝里爬起来,穿上衣服,李凤英也醒了,随着他一起起来,给他做了两碗面,又用小挎包给他装上干粮和几块过年还没吃完肉,再把一瓶子水放进去,让姚卫国在路上的时候不至于饿着肚子。
  姚卫国快速吃完饭,走到屋子里亲了亲姚秀秀的脸,看了她一会儿,将姚秀秀的模样记在心里,才不舍地转身离开,被李凤英送出了门。
  两人走到村头大路上,张叔和他儿子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张叔在煤矿上干了大半辈子,家里也算小有积蓄,因此他家有辆拖拉机,这次就由张叔的二儿子载着他们去镇上坐车。
  镇上六点有辆去市里的客车,他们要去市里买了火车票,一路坐火车去h省的j市,那里是有名的煤矿多。
  见姚卫国扛着两蛇皮袋子过来,张叔吸了两口手里的烟,将烟头在地上踩灭,和张保泽一起接过姚卫国的行礼,放在了拖拉机上。
  李凤英勉强露出一抹笑来,对着张叔道:“张叔,麻烦你了,以后请您多照顾卫国一下。”
  张叔爽朗地笑着:“放心,张叔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不会让卫国受苦的。”
  “谢谢张叔。”
  说完李凤英转身给姚卫国整理整理衣服,嘱咐道:“你到那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该吃吃该喝喝,不要为了省钱拖垮了身体,不用担心我和秀秀,我会照顾好秀秀的,走到地方记得往小卖部打个电话报下平安……”
  张叔看看时间,怕李凤英再说会错过车,便催促道:“凤英,卫国,该走了,再晚就赶不上车了。”
  姚卫国看着李凤英:“我走了,到地方我会给小卖部里打电话。”
  李凤英哽咽着点点头,姚卫国转身爬上了拖拉机,坐在拖拉机上和李凤英摆摆手,拖拉机便开着走远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小麦已经从小幼苗长成金黄的模样,姚秀秀也从襁褓中的小婴儿变成了可以穿着衣服翻身的婴儿。
  六月中旬是农忙的季节,姚卫国从煤矿上回来了。煤矿上这六个月,姚卫国每个月挣的钱除了够他自己吃的,都寄回了家里,他一个月工资低的时候二百多,多的时候三百,矿上有食堂,卖的饭不贵,公司每个月会发五十块钱的饭票,他自己再留五十,足够他一个月吃饭了。
  回到家里,看着已经变了很多模样的女儿,姚卫国才知自己有多想她,因为现在的姚秀秀已经可以抱着出去玩了,所以姚卫国一干完农活,也不嫌累,就立马换身衣服在下午太阳不大的时候抱着姚秀秀四处溜达。
  等地里的活计干完了,小麦也都脱完了粒,姚卫国和李凤英商量着一起去煤矿的事情。
  姚秀秀现在已经可以看清东西了,她坐在床上扒着自己的脚玩,一不小心就会倒下去,她一倒下去姚卫国就会伸手把她扶起来,姚秀秀就乐此不疲地玩着这游戏。脑袋里还不停地转动着,听着爸妈的谈话。
  姚卫国看着李凤英一脸认真地道:“凤英,矿上有家属院,出了家属院就是一条因为工人专门形成的街,都是小店,什么东西都有卖,你和我一起过去吧,那里有学校,等秀秀大点,就可以在那上学,秀秀也不用像在家一样跑老远才能到学校。”
  李凤英皱着眉头思考着:“我是想去,可是你想想,咱们一家都去了,花销那么大,能顾得住吗?”
  姚卫国点头:“可以的,煤矿附近都是村子,很多人早上都会去街上卖菜,很便宜,我们做着吃花不了多少钱。”
  李凤英被姚卫国说得心动了,最主要的是,以后秀秀可以在那里上学,家里的学校离家太远,走路都得一个多小时,她不想女儿每天走那么多的路。
  想到这里,她点头道:“那就去吧。”
  两天后,姚卫国把家里的粮食卖了,就带着李凤英和姚秀秀一起都去了矿上。
  第8章 8.08
  姚秀秀一家从早上出发,晚上就到了矿上。在家属院里,一间房子就是一个宿舍,可以放下六张床,大概二十多平方米。不过宿舍里只放了四张床,其他地方腾出来摆了一张桌子和几张板凳。
  一个宿舍可以住四个人,不过有很多是住不满的,因为矿上盖了四个家属院,一个家属院四层高,里面就有七八十间房子,空房间很多。如果有工人的家属过来了,和这个工人住在一起的人就会去其他房间住,把这间宿舍腾出来给这个工人一家人住,这个煤矿公司是允许的,而且住宿舍并不要钱。
  姚卫国在知道这个规定后,就决定让他媳妇和女儿过来,他这次回家前就和跟他住在一起的人说了,他要带媳妇女儿过来,根本就没有考虑他媳妇不来的事情,他不会让他媳妇不来的,所以和他住在一起的工人,都已经提前搬出去了。
  姚卫国扛着行礼在前面走着,李凤英抱着姚秀秀走在后面。现在的天虽然很热了,不过晚上依旧凉凉的,所以李凤英在姚秀秀身上还包了一个薄被子。
  家属院很大,就跟个小区一样,姚卫国在最里面的一个院子拐弯走了进去,院子是长方形的,从门口到最里面有两百米的长度,一边是有四层高的小楼,一边是围墙,隔着围墙那边又是一个家属院,只是有房子的一边和他们进来的家属院相反。
  天已经快黑了,李凤英只大致扫了下院子里,发现这个院子很大,长长的,隔出两条路,路旁边砌了一个个或圆或方的小花坛,一边上面种着夜来香,一边种的是松树。靠近围墙大概三米长的距离,是一片草地,草地上种了一排行道树。
  姚卫国从进门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最里面一楼的倒数第二间屋子,停了下来,把背上的行礼放下来,擦擦汗对着李凤英道:“到了。”
  然后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了,顺手把屋里的灯打开,李凤英抬头看看发出光亮的电灯,心里一阵惊奇。
  姚卫国把行礼拿进来,看到李凤英这副模样,解释道:“这就是城市里用的电灯。煤矿上供电,所以每个宿舍都安着电灯呢。”
  李凤英点点头,看着屋子里的四张床中唯一一个有铺盖的问道:“秀秀睡了,我把她放在那行吗?”
  姚卫国点点头:“可以,这床是一米宽的,等会儿我们把两张床并在一起睡,剩下的两张也并在一起,腾出来地方以后做饭用。”
  李凤英点头:“行。”她把睡着的姚秀秀放在了床上,盖上被子,然后和姚卫国一起整理行李。
  姚卫国来到这里买了一个樟木箱子,专门用来放衣服的,李凤英快速从蛇皮袋里把她和姚秀秀的衣服拿出来,叠好放进了箱子里。箱子里的空蛮大的,放完所有的衣服还有空余。
  接着姚卫国和李凤英将最里面的两张床拼在了一起,李凤英把姚秀秀抱起来,放在姚卫国的怀里,然后把这次带来的铺盖,连同姚卫国的一起,铺在了拼好的床上。
  做完这些,李凤英把姚秀秀重新放在床上,姚卫国道:“现在食堂估计还有饭,我去买点回来,你要接水洗手吗?我带你过去。”
  李凤英点头,拿着屋里的一个盆子跟着姚卫国出去,顺着房子的走廊往前再过五六间屋子,就是一个楼道,楼道旁边就是一个水房,水房里面是卫生间。
  李凤英接了一盆水回去,姚卫国拿着两个碗,出了家属院去食堂打饭。走出家属院没多远就是食堂,食堂里现在只剩面条了,姚卫国用饭票买了两碗面条,端着回去,和李凤英一人一碗吃了。
  吃过饭,姚卫国去水房把碗洗了,洗漱一下两人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姚卫国买了炉子和锅碗回来,还买了一堆煤球堆在门后的墙角,再将面和菜买回来,就可以开火了。
  姚卫国是按夜班和白班轮的,一个月夜班,一个月白班。夜班的时候,他不回来,直接在食堂吃,白班的时候,他起的早,把早饭从食堂买回来,和李凤英一起吃。李凤英只做中午饭和晚饭,姚卫国会回来吃。
  在矿上没待几天,姚凤英就和矿上的其他家属混熟了,她也没什么事做,整天就抱着姚秀秀去串门,要么就是其他人来她屋里说话。
  除了她家有孩子之外,其他的家属基本上也都有孩子,只是数量上的多少。
  和李凤英关系最好的是楼上的郑红,她有个已经一岁的儿子了,整天就是架着她儿子让他慢慢学走路。
  因为有其他家属陪着,李凤英也不觉得无趣,相反,因为有其他比她年纪大点的妈妈在,她在带女儿方面出现哪些问题了,更好解决了,而且女儿也有其他孩子一起玩了。
  不过姚秀秀并不喜欢和那些孩子玩,因为那些孩子和她坐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总会呀呀地往她脸上涂口水,让姚秀秀一看到这些孩子就想逃。
  只是她妈妈不懂她的心思,以为她玩的很快乐,总是让那些家属把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放在她床上,让她逃都逃不开,天天被糊一脸口水,她现在迫切希望自己能长大,就不用整天待在床上被糊口水了。
  姚秀秀这样的日子过到了一岁,因为她心中迫切的希望,所以她非常努力地学走路,再加上她上一世的记忆,很快就可以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了,虽然走的不稳,不过也不至于摔倒。
  这天姚秀秀在屋里扶着墙走路,李凤英在炉子旁做饭,郑红端着碗带着他儿子过来了,因为她儿子现在已经会跑了,而且正是给他断奶的时候,所以他儿子总是不愿意吃饭,喜欢乱跑,她都是追着他喂他吃饭。
  这次也是这样,她儿子跑着跑着就跑到他经常来的姚秀秀家,郑红举着一勺子饭,追着她儿子:“毛毛,来,再吃一口。”
  她儿子根本不听,依旧胡乱地跑,正好把姚秀秀撞倒,姚秀秀心里一惊,立马慌张地胡乱抓,手一下子就把她妈妈放在炉子上烧着水的锅拉掉了,这水刚烧开,李凤英正转身活着面,结果这水往旁边一洒,一小半的水落在了姚秀秀的脸上,头也磕在了地上,姚秀秀的头一瞬间一懵,然后就感觉到脸上钻心的疼,头也疼,立马就控制不住眼泪,哇哇哭了出来。
  郑红也被吓得愣在了那里,她儿子把秀秀撞倒,还导致秀秀被水烫伤,结果她儿子站在旁边什么事都没有,郑红的心里立马充满了负罪感。
  她回过神来正要过去把秀秀抱起来,结果就看到听到动静的李凤英立马跑到姚秀秀身边,看着女儿右边脸上瞬间起来的一个大透明水泡,再看看女儿躺在地上哇哇大哭的样子,心疼得要命,她把女儿抱起来,快步走到旁边盛着凉水的桶边,一边小心地用凉水给女儿冲洗着右脸水泡旁边红的地方,不敢碰到水泡,一边语气不好地问着郑红:“这是怎么回事?秀秀怎么躺地上了还被热水烫了?”
  郑红把被眼前的情况的吓傻的儿子往身旁拉拉,然后满脸愧疚地道:“对不起,是我儿子太调皮了,不小心撞到了秀秀,然后秀秀摔倒的时候又不小心拽到了锅,就,就变成这样了。”
  李凤英听到这话,心里就算再生气,也没法去责怪一个两岁不懂事的小孩,更别说,这小孩还不是她的。
  李凤英只低头用凉水小心地给女儿冲洗着右脸水泡旁边有些发红的皮肤,避免碰到水泡弄破了,嘴上什么话也不说,心里却是很埋怨郑红,自己的儿子都看不好,把她女儿弄成这副模样,真是无妄之灾。
  而且女儿的脸被烫伤了,也不知会不会留疤,一个女孩子如果脸上有疤了,这以后得多难过,想到这里,李凤英心里更生气了。
  郑红也明白李凤英的心情,如果他儿子遇到秀秀这种情况,她估计早就和人吵起来了,她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也不敢现在就走,只好惴惴不安地开口道:“凤英,咱这附近有个军队驻地,驻地旁边就是军区医院,我听说那里的医生医术很好,药也好,你和卫国带秀秀去看脸上的伤吧,这是我儿子的错,一切费用我家都承担。”
  姚秀秀已经哭得直打嗝了,被李凤英冲洗过的脸没刚才钻心的疼了,只是火辣辣的疼,她也不哭了,只是依旧挂在眼角的泪珠,再加上右脸上透明的大水泡,怎么看怎么可怜。
  姚卫国进门的时候刚好听见郑红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还笑着问道:“你家要承担什么费用啊?”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女儿这副模样,脸一下子变了,用心疼中带着怒气的语气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郑红又把刚才话说了一遍,还把去军区医院的要求都说了一下,因为她们矿上有去过军区医院的,平时闲谈的时候和她们抱怨过去军区医院很严,还将要拿的各种东西给她们说了一遍。
  姚卫国听完郑红的话,立马拿出户口本,他和李凤英的身份证,还有家里的钱,然后把这些东西塞进一个挎包里,挎到李凤英的肩膀上,从李凤英怀里接过姚秀秀,道:“我们这就去军区医院。”
  第9章 9.09
  姚卫国抱着姚秀秀出门,刚好碰到来找郑红和儿子的冯保刚,他也没心思和他说话,点了下头就往外走。
  郑红跟着出来,见到冯保刚,心中有了主心骨,抓住冯保刚的手着急地道:“秀秀的脸因为咱儿子烫伤了,你快回家拿钱和户口本还有身份证跟着去军区医院。”
  冯保刚一听,饭也顾不上吃了,立马跑回二楼屋里,把郑红说的东西带上,就跑着去追姚卫国。
  他追到的时候,姚卫国已经走到街口了,他们这个地方只有早上有一辆去市里的客车,不过如果想去什么地方也不难,街口停着很多带蓬的三轮车,去哪儿和师傅说一声就直接走了,也就几块钱。
  姚卫国和一个师傅说好去军区医院,拉他们来回两趟,坐上车正要走,冯保刚赶紧喊住他们:“卫国,等等,我和你们一起去。”
  姚卫国看着冯保刚焦急的脸色,让师傅等了一下,冯保刚几步跑到车前,快速上了车。
  驻地离他们的矿区很近,军区医院离得也不远,也就七八公里,坐车十来分钟就到了。
  几人下了车,师傅等在门口。姚秀秀躺在自己爸爸怀里,看着门口穿着绿军装站的笔直的两个年轻战士,一丝不苟地把他们的身份检查一遍,并询问了几人来军区医院的原因。
  姚卫国把女儿的脸往外露露,让两个战士看到,心疼地道:“我女儿被热水烫伤了,我们特地带她来这里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