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此时屈楚轩正在往屋子内的一张黑色木桌上放着的一个香炉点烟。片刻整个屋子内填满了檀香的味道,看着忙东忙西的屈楚轩,木凡走向了一个套房,然后想推开门进去看看。
  “那是我的卧室!”见木凡走到了套房的门口,屈楚轩看了一眼木凡,淡淡道;
  “奥,那我进去瞧瞧,不懂其他的东西!”木凡一愣,顿时一喜,然后就要推门。只是此时屈楚轩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之前打人用的那根棒球棒。
  “好吧,改天再看!”木凡耸了耸肩,退后了两步,然后看了一眼整个屋子,不满的嘀咕了一句后就是出门了。
  走出木凡,屈天道正在柳树下晃着藤椅,悠哉的喝着刚泡的新茶。木凡走了过去,在门口的门槛上坐下,正想掏烟,此时发现,烟已经在路上抽完了。斜眼看向屈天道,道;“老头,有烟没?”
  屈天道淡淡道;“烟叶抽不抽?”
  “算了,我还是去买吧,这附近哪里有超市!”木凡无奈道;
  “村头就有一家小卖铺,”
  看着至少有一里地距离的村子,木凡小声咒骂了一句,还是徒步走了过去。
  石路上,闻着浓厚的泥土气息,木凡难得的莫名傻笑了一声,十几分钟后终于进了村子,巷子里人烟很少,除了门口坐着的几个老人在聊天,路上奔跑嬉闹的小孩,很少能看到一个像样的年轻人,不过在门口打麻将的妇女倒是见了不少。
  顺着路朝着来的路走去,只是木凡刚走进村子里,见到的人都是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没人上来说话,只是所过之处,只要有人,都会用那种眼神看向自己。木凡最多给人一憨厚的笑脸,然后就是加快了步伐。
  终于在路的尽头看到了那家门口挂着旺旺超市的小卖铺。坐进屋内,超市内只有一个人,趴在前台扬着脑袋看挂在墙上的电视。
  “老板,买烟!”看着至今村子里遇到的第一个年轻人,而且长得还不错的男人,笑道;
  “等会!”青年不耐烦道;
  木凡一愣,看着此时正一脸认真的看电视,也抬头看去,此时电视内正播放的是华夏经济频道;
  “随着这段时间国内香水消费的调查深入,本国的香水消费依旧持续低落,而短短的三天,华夏的香水销售水平就已经降落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看来人民对于这次国际香水大赛的不满依旧耿耿于怀,希望这种情绪香水公会能做出积极的相应措施,好,这就是今天为大家报道的香水追踪报道,欢迎大家的收看,下次节目再见!”
  电视节目转播,此时青年才转头看向木凡,愣了愣,多看了几眼,道;“刚来?”
  木凡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是长期扬着脖子看电视的缘故,青年扭了扭脖子,随意道;“熊猫,中华,云烟,…要什么烟?”
  木凡不好意思道;“来五块的就行,”
  青年指了指柜台下面摆放的所有烟道;“真龙,黄山,红河,白沙,黄果树……”
  “真龙!”没等青年报完,木凡指了指开口道;
  青年拿出一盒,递给了木凡,木凡将钱下,青年接过找钱,只是找钱的时候随意说道;“你刚来还不到一个小时吧?平日我们这里很少有外人来,你是跟谁一起来的吧?”
  木凡点着烟,微愣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来一个小时?”
  “你身上的气味!都市的气味还没消失干净!”青年将零钱递给木凡,淡淡道;
  木凡笑了笑,接过钱道;“你也喜欢香水吗?”
  “喜欢啊!靠,要是老子有几乎学习研究香水,才不会像香水公会里那些草包一样搞的华夏的香水落到今天这般地步……”青年义愤填膺,指手画脚道;
  “你倒是个具备研究香水的料!”木凡笑道;
  “那是,我告诉你,要是我能研究香水,现在咱华夏的香水一定在世界上早出了名!有着那么好的资源不好好利用,都他妈的不知道香水公会里的纳西尔平日干什么吃了…..哎,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香水是一门多么伟大的艺术啊,却被那些狗东西用来糟践的一塌糊涂!”青年摇头咒骂道;
  看着青年此时愤怒的表情,木凡嘴角抽动,顿时觉得这村子里的人都他妈的一个个怪胎!木凡此时也对青年有了好感,笑道;“你们村子怎么叫凤雏庙啊?应该有个不错的故事吧?”
  “故事?切!你以为这个村子还是从古时候流传下来的啊!自从有了这村子也才没多长时间,来的时候你见过村头那些老头了吧,他们算是第一批来这里人,这村子的名字也是屈爷起的,奥对了,刚刚我见到轩姐的车子了,你是跟他们一起来的吧,”青年一边掏着耳朵,一边看着木凡淡淡道;
  木凡笑着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后就是离开了,重新看了眼眼前的村子,木凡嘴角抽动,满脸的苦笑,道;“妈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屁大点的事情都能猜对!”
  木凡没有在村子里多逗留,直接就是朝着村尽头的房子走去,只是半道给苏烟打了一个电话报了声平安。
  走了一段距离,又拨通了赵婷婷的手机。
  “媳妇,干嘛呢?”
  “……..你怎么都不回家?”
  听着电话那头低落的声音,木凡微愣,挠了挠头,笑道;“这几天不是忙吗?我忙完这一阵就回去,一定给您老请罪!”
  “在哪里呢?”
  “苏州,”
  “……怎么又跑到苏州了,南方的气候不比北方,多注意下身体,我没事,你照顾好自己!”
  “嘿嘿,听媳妇的!”
  “有事你就忙吧,我现在在肯德基上班呢,晚些时候再打给你,恩啊!”说完,那头就急匆匆将电话挂了,
  “肯德基?不是说好了在家当家庭主妇的吗?这女人怎么就闲不住呢?”木凡点燃一根烟,朝着远处的房子走去,
  天色渐晚,夕阳落在了远处的山头,当最后一缕残阳消弭后,天空瞬间黯淡下来。
  而此时除了一旁木屋内灯光通亮,如田野中落地的一只灯笼外,正厅的房子内却灯光昏暗,此时屈天道还躺在藤椅上,眼睛看着天空,一脸的安详,
  当木凡走到跟前,屈天道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
  “不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
  第184章那曲平沙落雁!
  “喂,老头,这都半夜了,光看星星是吃不饱的,该给做饭吃了吧?”此时坐在门槛上抽闷烟,听着独自咕噜噜叫个不听的木凡看向躺在藤椅上安静的屈天道抱怨道;
  “等轩轩回来吧,买酒去了,估计该来了!”屈天道悠悠道。
  木凡扔掉烟头,站起朝着客厅走去,整个屋子翻腾了一边,连馒头都没找到,最后还是郁闷的坐回了门槛上,点烟一根烟继续抽着。
  很快夜色中一道白色身影浮现,正是去村子里买酒回来的屈楚轩,木凡站起就是走了过去,到了跟前,见到屈楚轩手里除了提着的一壶散酒外,还有几道小菜,木凡二话不说,就是将菜接了过来,快步走向了客厅。放在了那张只有半米高的小木桌上。
  “青菜,青菜,青菜,还是青菜,只有一个菜还带点荤腥,清蒸鲤鱼!”木凡嘴角抖动,但还是搬了个小板凳,一屁股蹲下,自顾自的吃起来。
  屈楚轩走到了屋内,看了眼正狼吞虎咽的木凡,将酒放下,就出去了,此时屈天道坐在了木凡的对面,拿了两个小杯子,将酒倒满,先喝了一口,眨巴眨巴嘴,一脸陶醉的样子,
  “还是酿的酒有味道啊,外面那些卖的酒算个屁啊!小子,尝一口,看看我们村子里的酒够不够味!”
  “没空!”木凡说了一句,就是顾着往嘴里夹菜,看着木凡吃菜的模样,屈天道很开心的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饿了两天还有闲情雅致的欣赏星星!”木凡冷哼了一声,端起酒杯,一口喝下,但是酒刚下肚,立即就后悔了,喉咙烧的厉害。
  “你这什么破酒?”木凡咧着嘴问道;
  “六十度的高粱酒,怎样,还可以吧?是不是醇香甘甜?屈天道看着木凡骚红的面孔,乐呵呵道;
  木凡喝过不少烈酒,但像今天这种喝下去,腹中如生一团火的还是第二次,第一次是龙天逼着他喝的一次,再说就是这次了!
  “老家伙都一个德行!”木凡啐了一句,继续夹菜,此时屈楚轩去了又回,只是此时手中对了几个饭碗和一个电饭锅。
  屈楚轩坐下盛了三碗米饭,然后就是自己小口的吃起来,看着这一老一小,一个只顾着喝酒,一个小口干吃米饭,木凡低下头,不管不顾将所有的菜都夹了一边,不一会半条鱼下肚,三碗米饭吃完,桌子上的菜一片狼藉。
  酒足饭饱,就又回到门口蹲着抽烟了。
  屋内沉寂了很久,屈天道酒喝完了,屈楚轩饭吃完了,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是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了。屈天道依旧提了半壶茶躺在了藤椅上,屈楚轩回了自己的小木屋,
  本来被屈天道胁迫来这个破地方就够郁闷了,现在倒好,自己就跟个透明人一样,别说之前想的可能有什么剧烈的动静了,就连个说话的都没有。想到这里,木凡就是对这一老一小在心里再次批斗起来。
  安静了的田野,夜风袭来,多了一丝凉意,还有夜中摇曳的柳枝,田间的虫鸣,屈天道藤椅晃动发出的吱呀声音。
  霎那,一声弦乐响起,沉闷,悠远,不甘,挣扎,一声起,洒下了万种思绪。
  木凡微愣,猛然看向灯火通明的木屋,此时屈天道,淡淡道;“好久没听到轩轩的琴声了,难得啊,小子你福气不薄啊,哈哈,,”
  听到这话,木凡冷哼了一声,道;“这福气我受不起!”
  没有理会木凡的冷言,屈天道继续道;“这首曲谱是最早刊于明代《古音正宗》的《平沙落雁》,又名《雁落平沙》。自其问世以来,刊载的谱集达五十多种,有多种流派传谱,仅1962年出版的《古琴曲集》第一集收入了六位琴家的演奏谱,关于此曲的作者,有唐代陈立昂之说;宋代毛敏仲、田芝翁之说,又有说是明代朱权所作。因无可靠史料,很难证实究竟出自谁人之手。但追问这些都是没什么多大用处的,反倒是玷污了前人的人格,以前我是最讨厌这种什么狗屁文人雅士所追捧的借鸿鸪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的俗套的,但人老了,经历的事情多了,顾虑多了,杂事多了,才慢慢发现,其实大多人都是想通过一些东西来表达自己想的一些事情的,文人也好,武夫也罢,都没什么大的区别,”
  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屈天道的神情,但听着其淡然的话语,木凡内心突然被什么东西深深触动了一下,那神情,那模样,好久久违了很久了吧,
  “是不是活的久了,人都变得一样了?”木凡望着前方漆黑出,淡淡道;
  “殊途同归……人出生的时候是没有什么区别的,而老了也都距离那一坯黄土近了,自然很多想法都是没多大差别的……”屈天道侧脸看向此时安静而有些落寞的木凡,淡淡笑道;
  “你现在是不是也很恋家了?”木凡蓦然的看向屈天道,看着他那张模糊而安详的面孔,平静问道;
  “人老了都想安享天伦的,人老了后生下的时间都是靠着回忆活下去的,而回忆中,不是你曾经的荣耀辉煌,不可一世的风光,而是你跟家人朋友之间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呵呵,三国时期的大政治家曹操算是风骚一时了,老了死了怎么样,遗书上写的不还是家里的那点小事,所以曹操算是个明白人……”
  “不一样,人跟人之间还是不一样的!至少有人即使老了,还是要去做一些事情的,到底什么是该做的不该做的,什么是对的错的……”木凡头靠在门栏上,抽着烟嘘嘘道;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有一种人是最可敬的,但是这种人大多数人生都是悲惨的!掌声,骂声永远与这些人时刻同在,但是也是这种人,才使得后辈中不断出现担当重任的风流一辈!于己,这种人是永远不会被家人理解的,但与人,会是永远被人铭记的,追随的…..”
  “哼!什么狗屁铭记,追随,都他妈的是虚名罢了!到头来只是一个笑话罢了!”听到屈天道的话,木凡冷笑着,眼神充满了愤恨。
  屈天道回头看了眼此时的木凡,淡笑不语,十几分钟后,琴声消弭,起身走回了木屋对面的瓦房,留下一句话。
  “琴弹完了,该睡觉了,你自己找个地方睡吧,”
  看着那道此时有些伛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幕中,木凡转头看向匍甸在远处的山峦,平静!空中飘荡着一句话。
  “你就是一个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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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章 屈楚轩的兔子?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没露出山头,屈天道的房门就打开了,伸了个懒腰,走到院子里活动了一下身子后,就是打起了一套太极,这几十年,早起练拳,屈天道几乎没落下过,只是过了片刻,闻到一股烟味,扫视了一圈,发现房子后面有烟冒出,还以为是着了火,屈天道急匆匆的绕到屋后,此时屋后的菜园里正蹲着一道身影,正卖力的煽火。
  屈天道笑道;“现在的年轻人起那么早的少见喽,你小子一大早发什么疯呢?起那么早不会是为了烧了我这房子吧?”
  此时蹲在地上烧火的正是木凡,转过头看了眼屈天道,木凡说道;“早个鸟啊!我肚子早饿了!”
  说完,木凡就是又转过脸去,不知从那里捡来的树枝往火力仍。屈天道走到了跟前,没搞懂木凡在干吗,站在旁边看了一会,突然闻到空气中一丝香味,这才惊醒,猛然问道;“小子,你打了野味?”
  “切!你家的饭菜我吃不惯,吃再多也不定饱!怎么我打个野味你有意见啊?”被烟呛了一下,木凡眼睛里带着泪花,不忿道;
  屈天道连忙摆手笑道;“行行行,不过你小子还真行,我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也没见过多少野味,更别说打了!”
  屈天道说完就是站在那里不走了,木凡一个人忙着添柴,十几分钟过后,将火踩灭,然后就是用一根棍子将火灰下面的土抛开,顿时一个被几张厚纸包着的东西露了出来。
  刚拿出来还很烫手,木凡撕掉纸,顿时一股浓郁的肉香飘出来,屈天道看了看没出声,木凡站起撕下一块最肥的肉递给后者,
  “恩,还算你小子识相!”屈天道也不怕手脏,接过闻了闻,然后就是吃起来,边吃边点头,木凡没去理会屈天道那坑爹的赞扬,边吃边朝着院子走去。
  “小子,我吃了半天没品出什么味来,你这到底是啥野味?野鸡?”两人坐到院子里,屈天道看了看手中的骨头,用一根树枝当做牙签,疑惑道;
  “切!这都看不出来,你不浪费你这把年纪?这是兔肉!”木凡啃完最后一条兔腿,摸了摸嘴,冷笑道;
  “兔肉,呵呵,说起来自从有了轩轩,我就再也没吃过这东西了!这山里也时常会有野兔出没,但都没敢动过,害怕轩轩见了生气,待会你可要把嘴把牢了,否则惹轩轩生气,后果自负!”屈天道眯着眼睛看向木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