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天娇有毒 第176节
  “到八甲部族生活?”张氏先惊后喜,有条退路总是件好事。
  见母亲面带喜色,宋知夏便知母亲并不排斥把八甲部族当作退路,也是,对于女子来说,没有比保住全家人的性命更重要的事了,她和母亲可不像父亲那般愚忠,宁愿死也要证明清白。
  宋知夏握紧母亲的手:“母亲别担心,女儿会护住母亲的。”
  张氏鼻尖一酸,眼眶一热:“傻瓜,别担心母亲,好好保住自己,我们都要好好的。”
  “嗯,我们都要好好的。”
  第156章 转变
  因为发过“高热”,虽然太医说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楚婕妤和十四公主仍旧嘱咐宋知夏好好养病,这两日都不用去讲习所了,宋知夏自然乐得清闲,她一个人待在屋内活动身手,为日后的逃生做准备。
  宋知夏这两日一边活动身手,一边想着该怎么说通父亲。
  刚开始时,宋知夏曾经想过不阻止父亲入京,等皇上偏听偏信,把父亲打入大狱,父亲在狱中蒙冤受苦之后,再拜托东景他们把父亲救出来,这样父亲就会对皇上死了心,不再一心愚忠了。
  可是这个设计实在太过冒险,并不是她舍不得让父亲下狱受苦,而是她无法保证皇上能留父亲一命下狱,万一皇上当殿就斩杀了父亲呢?
  如果皇上心思狠辣,骗得父亲上殿面圣自辩清白,但又在殿上暗藏禁军,在父亲毫无防备手无寸铁之时,命人乱刀砍死父亲,这该怎么办?
  这事虽然只是在戏文里唱过,但谁能保证皇上一定不会这么下死手呢?有监察御史那般的空口白话颠倒黑白的例子在前,宋知夏实在不敢对皇上的品行抱以足够的信任。
  而且要是想的再险恶再阴毒一点,皇上当殿斩杀父亲后,还可以对外宣布是父亲暗藏兵刃上殿,意图谋害皇上,这样在大义上,皇上当殿斩杀父亲也是理所当然的,而且这个罪名还十分好坐实,随便拿一把小型兵器就可以说是父亲意欲行凶的凶器了,一旦有了这样的罪名,宋家全家,不,是宋家全族,都该诛灭九族了。
  所以在想到放任父亲下狱计划附带的巨大风险之后,宋知夏觉得后果实在难以承担,只能放弃了。
  既然不能让父亲上殿面圣,不,连入宫都不行,入了宫就是皇上的绝对地盘了,父亲想逃都没的逃,所以最好让父亲别进京,就好好的待在封州,如此皇上反而会顾忌父亲,不敢逼迫太甚。
  但是要如何让父亲乖乖待在封州呢?
  而且就算父亲待在封州了,谁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下旨赐死父亲,又或者派人暗杀呢?就算父亲不肯奉旨去死,也没被暗杀掉,万一皇上下旨宣布父亲是谋逆,要派重兵剿灭谋逆呢?
  啧,这也万一,那也万一,还不如直接就反了呢!
  宋知夏被自己突然冒出的心思给惊呆了。
  直接反了?那可是谋反啊!
  而且拿什么谋反?魏国公有私兵有粮草有武器,父亲有什么?光棍一个怎么反?
  宋知夏又被自己的心思给惊呆了,自己竟然真的在考虑谋反的事了?
  而且刚才冒出来的考虑也对,父亲拿什么反啊?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也不是完全没有啊,不是有八甲人么,他们有四百个,一个顶百个啊!
  宋知夏彻底被自己心中的妄想狂想给惊呆了,脑中一片空白。
  好半天宋知夏才回过神来,回过神来后她还发觉自己的心仍在跳得飞快。
  自己何时如此大逆不道了?竟然想谋反?
  宋知夏仍不住回想前世今生,自己到底是怎么变成这般有野心的模样?
  想来想去,想到前世的结局,宋知夏突然惊醒。
  原来谋反这事自己还真干过!
  前世她不就勾结叛军,开了宫门,追堵皇帝,然后亲手斩杀昏君吗?
  自己本就是个谋逆啊!
  宋知夏觉得自己要冷静冷静,好好想一想了,宋知夏按了按仍然跳的飞快的心。
  明知不该再想,可是不知为何,宋知夏的脑中却一直在想着自己前世的壮举,她的心中也涌出一股又一股激动又兴奋的情绪。
  好半天后,宋知夏终于认清了自己,自己骨子里就是个谋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个注定的谋逆之人。
  认清了自己后,宋知夏不再挣扎了,心中不再对谋反之事存有抗拒之意了,反而开始认认真真地谋划,该如何促使父亲谋反,以及如何帮助父亲谋反。
  宋知夏不可避免的把心思移到了八甲部族上。
  四百个八甲战士啊,加上还未寻找到的一百八甲战士,一共五百个,足够让夏国改天换地了。
  不过想到东景之前说的话,有八甲战士被人控制了,还成为了奴隶,这是怎么回事?
  八甲人有什么致命弱点被人抓到了?
  如果要依靠八甲战士来谋反,那么这个弱点一定要找到并尽量减弱,不然他们都被控制住了成了奴隶,她还谋什么反?
  到底是什么弱点呢?
  两日后,宋知夏身体大愈,继续跟着十四公主去讲习所上学去了。
  病愈后重回讲习所,小公主们都对宋知夏问候了几句,如今封州的风波还未传回京中,宫中的风向仍然是交好宋知夏的,等到弹劾宋力刚通敌叛国、蔑视皇权的罪名传到朝堂上,再传到后宫中,宋知夏的日子马上就要不好过了。
  宋知夏知道自己的日子马上就不要好过了,所以她也不与公主们深交,就是与十四公主也是相处的淡淡的,因为此时她若是与公主们相交的太好了,等到她易旗谋反时,这些公主们的日子就要难过了,所以为了她们好,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也不知封州过来的奏折和密信要几日才能到,宋知夏总是提心吊胆的,但是想来密信应该会更快一些,想一想宋勇毅所说的截信日期,再算一算从封州到京城的路途,快马加鞭,星夜兼程,估计八日十日便能到,而宋勇毅赶来花了三日,她又“病”了两日,已过了五日,说不定两三日后便能呈现在皇上的御案上,她和母亲的日子不多了。
  宋知夏用自己的阴暗心思来揣测皇上的心思,她料想皇上收到密信后肯定是会加紧盯住自己和母亲,等到奏折到达京城,再把奏折拿到早朝上说一说,这样就从皇上的疑心猜测转为光明正大的大朝事,百官议论之后,说不得自己和母亲就会变成实实在在的质子,甚至还会流一流血,用以逼迫父亲赶快进京,毕竟朝堂上能说话的都是文臣,而这帮文臣对于武将从来不会有同理之心,更加不会有什么兔死狐悲的感情,下起死手来,只会快不会慢,对于武将的家眷更加不会手软。
  把疑心猜测拿到朝堂上说,除了能借朝堂议论尽快给宋力刚定罪之外,皇上还能收获到另一重好处。
  借着文臣的口来处理武将的事,轻飘飘的就可以把逼死武将的罪责推给文臣,日后若是证明宋力刚是冤枉的,那也是文臣的错,他还可以借着帮宋力刚翻案来收获明君的称颂,如果宋力刚侥幸未死,还能再收获宋力刚的忠心,所以这么做,可谓是一举两得,宋力刚真谋反,皇上是明君,宋力刚被冤枉,皇上仍然是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