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住手!”
  却在这时,一声娇斥,云福匆匆赶来,身后紧随着欣儿,她看向封飒,一脸恐惧,“主子,奴婢想要拦着姑娘的,但是姑娘以死相逼,奴婢怕出事儿,就……”
  哼!
  封飒瞪了她一眼,而后就目光冷冰冰地扫向云福,“你来做什么?”
  第80章 咬舌自尽
  “你想要的人是我, 不关他的事儿,所以, 放了他!”云福看了一眼莫拙,心中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她想说,莫拙啊莫拙, 你真是个……鲁莽的啊,我给你信儿, 那是要你单身匹马的来救我吗?我是要告诉你我被什么人抓了,然后你想办法找到干爹,三天时间,你如果能找到干爹, 那就能救我,可是你, 唉……
  “哼, 小丫头,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说了给你三天时间, 可是,你却给我弄出这种事儿来?你以为弄一个愣头青来就能救了你?可笑, 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当初在东照,我可是放过你一次,怎么现在你还要我放你第二次, 不可能!就是这个臭小子,也别想逃开!来人,把这个混小子捆了,丢地牢里关起来,什么时候爷心情好了,再杀他!至于你……”封飒的眼神冷冰冰扫向云福,“三天时间已到,来人,把她给爷送去卧房!今晚上,爷就要跟她洞房花烛,哼!爷想要的女人,还没有敢不从的!”
  “是。”
  两个身强力壮的嬷嬷应声后过来,欲要抓住云福。
  “云福姑娘……”欣儿喊了一声,神情怯怯。
  “哼,你以为你躲过一次,就能躲过数次吗?”云福冷冷地一笑,继而一伸手,就从袖口里拿出一把剪刀来,她迅速地把剪刀一头抵在自己咽喉处,“封飒,你如是对一个女人的尸身很感兴趣,那就来吧,本姑娘绝对不会手软!”
  “你……”
  封飒一怔,这景象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想到云福竟会用这种必死的坚决来对抗他,这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她怎么会这样倔强?
  不由地,他就火冒三丈,“好,你不是逼我吗?那我就成全你,来人,把这个混蛋小子加上欣儿都吊起来,活活打死!”
  “啊?爷,您……”欣儿完全没想到,封飒会如此对她,不禁一脸惊惧地看着封飒。
  封飒冷哼,眼神如同毒蛇般冷厉,“小贱婢,你以为你做的那点腌臜的事情,爷都不知道吗?
  哼,明明你已经发现身后有人跟着,可是你却丝毫没有避讳,反而是故作玄虚地转了几圈,把他带到了封府来,现在,你还说什么冤枉?贱婢,爷没有将你碎尸万段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爷,求您了,我不想死啊!”欣儿哭得跟泪人一样,她从进了封府就一直小心翼翼的做事儿,生怕被什么人牵累,却没想到,事到如今,还是要死在这里。“对,爷,我是想要这个人来把这个女人救走,凭什么你对哪个女人都没动心,都不想娶她们,偏偏对这个女人动心了,执意要娶她啊?您这些年来,对欣儿一直都是刮目相看的,您不管对那些女人如何,对欣儿都是疼惜的,欣儿一直记在心里,欣儿就盼着有一日能真正地被你娶了,成为这封府中的女主人,不管爷您……您是怎样的身份,欣儿都不会在意,欣儿愿意一辈子只守着爷……”
  她说着,脸上的悲戚渐渐转变成了怨恨。
  她怎么能不怨,怎么能不恨?如果宋云福不来,那她是有机会的。
  这一怨恨,一恼火,她就把全部的怨气都撒在了云福身上,继而转身,怒对云福,“哼,都是你这个贱人,早说让你从了爷,你不听,现如今,连我也给牵累了,我……我要先杀了你……”说着,她一步近前,伸手就要去推搡云福手中的剪刀,云福的剪刀距离她的咽喉只有一寸的距离,她如果真的接触到了那剪刀,只需要往前一推,那剪刀就会直接刺入云福的咽喉。
  她是决计要跟云福同归于尽了。
  “主子!”莫拙惊呼一声,想要过来救,但是却不能动,因为他被封府的人挟持着。
  眼见着,云福就要死在欣儿手下。
  却在这时,一个尖尖的令人惊悚的声音响起,“贱婢,你找死!”紧跟着,一个身影如同风一般掠来,而后,一声惨叫,血光飞溅,欣儿在距离云福几步之遥的地方猝然倒下。
  这个骤然的转变,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饶是云福再怎么心理强大,那也是对欣儿血溅当场的惨象不禁惊颤,蹬蹬退后几步,神情凄凉地喃喃着,“欣儿,你这又是何苦?”
  “我……我……我早就知道有今天这刻,我……我并不觉得难过,早死早托生,但……但愿将来老天怜悯于我,会让我托生于富贵人家,不……不再被卖入这等地方……枉死……封……封飒,你……你女人众多,我……我欣儿却是唯一一个想要跟你实心实意过日子的……可是,你……你不配,你……你就是一个被阉……”欣儿的话没说完,被封飒补送了一刀,血流了一地,她歪头死去。
  “你……好狠心啊,她都已经眼见着活不成了,你还要这样对她?”云福看着封飒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害怕他,而是因为愤怒。
  “小丫头,这个贱婢要杀你,爷可是救了你!”封飒将手中滴着血迹的刀递给了旁边的人,而后他一步步走近云福,“欣儿不过是一只蝼蚁,本来爷一脚就能踩死她,她却大胆竟然存了要嫁给我的心思,这等贱婢,也是爷我能娶的?倒是小丫头你,一身福相,前世的菩萨,今世的福娃,谁娶了你,那都是福运漫天,今儿个,爷就要当这个有福之人!来人,把她给我送入卧房!”说完,他就哈哈大笑,脸上的表情竟然是狰狞的,衬着他的狂傲肆意的大笑,真的如来自地狱的魔刹一样。
  “你敢碰主子,我莫拙就是死了,也要来把你灭了!”莫拙真急疯了,他本来是来救主子的,却没想到,人没救成,自己个儿被抓,还连累了主子要跟这个恶魔成婚!
  懊悔跟愤怒,占据了他的胸前,满满的,他愤怒地喊着,用力挣扎,想要挣脱了去救云福,但是封飒冷冷一句,“让他闭嘴!”
  莫拙身旁的一个黑衣人扬起手刀,直接砍在他的脖颈上,他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早有人趁乱把云福手中的剪刀夺了去。
  “你就是今日逼得了我,也不能看我一辈子,我不会让你日日得逞!”云福看着莫拙倒下,目眦心碎,厉声呵斥封飒。
  “那我就把你绑在床上,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封飒的眼神变得冷厉,无情,他一挥手,就有人过来,把云福捆绑起来,带入了封飒的卧房。
  封飒的卧房非常的宽大,舒适。
  一进门对面墙壁上,悬挂着一溜儿的名人字画,都是前朝有名的人画作,价值万金。
  一张红木床,床上锦缎铺设,床幔微动,竟是用金丝银丝织就的,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闪闪。
  “小女人,你好好听话,惹得了爷开心,爷会让你,让你的家人一辈子都过得风光体面!”封飒进来,他身后的两个跟班的接着就退身出去,把门关上了。
  哼!云福冷哼一声,站在那里,虽然被捆绑了,但是她的眼神里却迸发出来的是怒火。
  “你这个臭丫头,就是不如你姐姐那么听话!”封飒一句话,瞬时让云福明白了些什么呢,“你是说红梅?”
  “呵呵,就是她,她跟你,那就是云泥之别啊,本来我曾想,只要是你的身边的,哪怕就是一个贪心的小贱人,也可以用用,但是,这次我再见你,却明白了,有些东西是不能替代的,她跟你根本就是两种人,她是那种小恩小惠就能对你感恩戴德,为你当牛做马的,而你,恐怕一座金山,也难动你心吧?”
  “既然知道,那就快放了我,我不稀罕你这所谓的金山银山,我就想要回到宋家庄!”云福说着,眼前就浮现出跟庆哥哥在一起的一幕幕景象,不觉眼圈红了,眼泪就在眼底打转。
  “哼,你做梦吧!我得不到的宁可毁了……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他说着,忽然就手指往墙壁上一戳,不知道戳到了那里,然后整个一面墙壁就滑动了,很快,一个宽大的内室出现了,云福惊愕地看着这一幕,但内室墙壁上挂着的那些东西,却更让她惊悚。
  墙壁上挂着的是各种器具。
  这器具不是一般的器具,而是……而是那种用在男女、幻、爱上的。
  “小女人,爷虽然是半个男人,但是爷一样能满足你,只要你乖乖听话,爷定然会让你享受到妙不可言的快意!”说着,他就拉扯着云福往里走。
  云福惊愕地看着他,什么叫半个男人?他……他是……
  她的种种猜想都还没回到正点上来,那个答案也还没有出现,他就已然把云福给拽到了里面,拿起了一个物件,转身冷冷地看着云福,“小女人,往日里那些女人,他们都不配爷亲自伺候,爷只管让她们自己折腾自己,她们却都把自己折腾死了,真是不中用的混账!今儿个,爷,对你体恤,爷要亲自伺候你……”
  “别,我……我还未及笄,你等我几年,我及笄了,一定……”云福被吓得浑身都在发抖了。
  他手里拿着那物件,粗大伸长,却不说被它戳中了,就是被它戳中一点点,饶是她现在的这个小身板,那也有被穿透的危险啊!
  云福不怕死,左右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也没啥。
  但云福怕这样被无端端地折磨死,那可是耻辱啊!
  “小女人,你怕了,哈哈哈!她们也怕,怕得生死裂解的,最后还是被……哈哈,戳死了!”他狂笑着,如同恶魔般的朝着云福逼来。
  云福的震惊与恐惧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封飒,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直至退到了无法再退的地步,她身体靠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一阵冷意从脚底泛起,她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了,他阴邪的冷笑,就好像是带着隆冬腊月的寒意,直扑她而来。
  她身体如同筛糠般的在发抖。
  “哈哈,小丫头,你也怕了,哈哈,我还以为你更他们不同,你不怕呢!哈哈哈!小女人,你不要怕,爷会怜惜你,爷不会让你马上死的,爷以后漫长的岁月里,还要你陪着爷,一起走呢!哈哈哈!爷将来的风光无限,还要有你来协助呢!”说着,他就一步步到了云福跟前。
  云福看着他,如同看到了刚从地狱里出来的魔刹,她脑子里忽然窜出来一个念头,不行,就是死,也不能让他如此羞辱自己!
  可怎么死?双手都被绑住了,她无法拿起任何东西把自己杀死!
  咬舌自尽!
  她忽然想到了这个典故,可是,她后来在现代的电脑上也查阅过了,所谓的咬舌自尽,都是夸大事实的,因为哪怕是一个人真的吧自己的舌头咬掉了,也未必能死,除非她不能被止血,一直血尽而亡。
  她试着咬了一下自己的舌,艾玛,好疼!
  不禁就是一阵心酸,好端端的穿越成一个小福娃,这人生的发展之路刚刚开始,她还准备这回去再建造个什么厂子,把宋家庄人的日子再拉动一把呢,却没想到就要死在这里了,呜呜,庆哥哥,我好想你啊,你快来救我啊!啊?不对,不,你不要来,你来了也救不了我,反而还会送命的!呜呜……
  她真的要哭了。
  但再怎么也不能被这个家伙羞辱死。
  想到这里,她咬住了自己的舌,刚刚要用力……
  却在这时,外头院子里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那声音虽然尖细,却穿透力很强,一字一句就清晰地传到了里面,“太后懿旨到,封飒出来接旨吧!”
  太后懿旨?
  这四个字,让云福一阵惊喜,这个时候,不管是什么人的旨意,只要是能把封飒叫出去,让她能有一点时间自杀,那她就要谢谢那个人!
  “封飒?太后懿旨,你也敢不接吗?”那个尖细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是带了怒意了。
  “是,老奴接旨!”封飒本再也不敢犹豫,直接一溜小跑出去。
  院子里再次响起那个尖细的声音,“封总管,太后老佛爷说的对啊,你这架子是一日比一日来的大了,连太后懿旨你都可以如此延迟来接了!”
  “哎呀,春公公,不是封某延迟,只是刚刚封某正在睡,这起来穿衣之间呢就耽误了些时间,请春公公不要见怪!”呵呵,小春子,你敢在本总管跟前托大,仗着是什么?还不是仗着太后对你的宠信?好,你最好是求老佛爷好好活着,别有升天的那一刻,到那个时候,你今日在爷跟前的得瑟,都会成为你碎尸万段的理由。
  “哼,封总管,不管你是不是有胆子延迟,但懿旨可是为你来的,接旨吧!”说着,那春公公就大声念着,“皇太后闻知临城宋家庄宋云福姑娘到了京都,现在,请立刻让宋姑娘跟着小春子马上进宫觐见皇太后,不得有误!钦此!”
  “啊?这个……春公公,在下并不知道那宋家庄宋云福姑娘在何处啊?这个让在下如何……”封飒浑身一惊,顿时一脸的尴尬。
  “封总管,宋姑娘来没来京都,你不知道?你确定你真的不知道?那好,奴才就回去禀明太后,就说,您不知道,让太后去光是哪儿求了旨意来,再到你府上宣读!”小春子说着,就要转身走。
  “哎呀,春公公这是何意啊?”封飒急忙阻拦小春子。
  “何意?封总管说人不在你府上,可是有人却证明说,人就在你府上,你说,当奴才的该怎么办呢?自然是回去跟主子实话实话哦,让主子再去求更高一层的主子来,那样封总管没准儿就能知道宋姑娘在哪儿了呢?”
  “哼,封飒,你个无耻的小人,你糟践了多少良家女子,现在又抓了本将军的闺女不放,你是何居心?好,你不交出来是不是?来人,给本将军搜,就是把这个总管府拆了,也要找到我那闺女!”这个声音怒气冲天,掷地有声,把众人都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而屋子里的云福一听这个声音,顿时就热泪盈眶了,她抽搭抽搭鼻子,喊了一声,“爹,女儿在这里面,爹,女儿在里面啊……”尾音就都是哭腔了。
  “云福!”连世誉喊了一声,旋即带人冲了进去。
  “爹!”云福眼泪哗哗的流啊,她从穿越以后,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害怕了,害怕的不是死,而是被封飒活活地折磨。
  “闺女,不哭,不哭,爹的错,爹来晚了啊!”连世誉一看自家闺女,有日子没见,长个子了,身量也窈窕了许多,可是这会儿啊被吓坏了,小脸都是煞白煞白的,那叫一个心疼的,继而亲自上前去给云福松绑了,“闺女,爹马上就带你走……离开这个鬼地方!”他是说着,就要带云福离开,却一回头就看到内室墙壁上挂着的那些混账东西了,顿时怒从心中起,一挥手,“你们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混账东西都给我一把火烧了!气死我了,我连世誉的闺女是何等娇贵的,她竟敢用这种东西来吓唬她,气死我也!”
  “是,将军!”他身后的那些人一拥而上,把内室里的那些东西都给砸吧烂了,然后归集到院子里,一把火点了。
  “哼,封飒,本将军本来该把你的宅子都给点了,你这种无耻的小人,以后还不知道会祸害多少可怜的女子……”连世誉气狠狠地说道。
  “哎呀,连将军,咱们就是来救人的,人找到了,咱们就走吧,以后自会有人收拾他的!”那边小春子却一把拉住了连世誉,那意思,见好就收吧,这封飒怎么说也是皇后身边的人,宫里的内务府总管,若是真闹腾得太过分了,那太后那边跟皇上也没法儿交代啊!
  “哼!”连世誉冷哼一声,虽然心中怒气犹在,但也觉得小春子的话是对的,这一次能把云福安全地救出去,也是最大的幸事,最起码他来的及时,下次有机会再来收拾这个魔障!
  那边封飒见连世誉把云福带出来,又烧了他室内的宝贝,脸都绿了。
  但却碍着皇太后的懿旨在,他不敢造次。
  自是恨得牙根痒痒,心中暗骂道,连世誉,你这个混蛋,早晚有一天本总管会要了你的狗命!
  于是,众人簇拥着云福,有人去后院地牢里把莫拙解救出来,大家一起离开了封府。
  “爹,您是怎么知道女儿被那封飒给挟持了?”在马车上,云福虽然心情犹是惴惴,但总算是没有了危险,她的脸色好转了些,问连世誉。
  连世誉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语气温和,“唉,这事儿呢,也是爹不好,爹当日从东照跟你分开的时候,就应该告诉你去向,让你以后找也能找到,可是那个时候,爹并不知道回京都后,能身居何处,所以就没跟你说,不曾想,这竟给你带来了如此大的祸患,都是爹的不是……”
  “爹,不关你的事儿,女儿知道,爹在这里其实也是如履薄冰的,女儿怎么还敢埋怨爹?”云福看着连世誉,他尽管衣着打扮比之前在东照要话里很多,但眉宇间的神情却似乎压抑着一股愁绪,无法宣泄,导致他整个表情都是郁郁寡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