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沾染 第69节
  两个男人对峙着,少年身材修长高挑,比陆措略高一些,他很安静,但是身上显然也没多少刚毕业的高中生的嫩生和懵懂,陆措发现自己竟然完全压不住他。
  他勉强笑了笑,“十五,你有客人,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
  “什么时候,你有空了,随后欢迎去我家玩,我爸妈都很想你,说你好久没去玩了,你的房间有人天天在打扫。”
  陆措背影消失了。
  “吃醋了?”明霜去拉他的手。
  他不语,反握住她,手指上力气加大了些。
  江槐就是这点不好,她看出来了,他独占欲很强,也很黏人,希望她只有他一个人,一直和他在一起。别人碰她一个指头他都会不高兴,不过以前被他强行克制住了,不表现出来。
  “你变了,江槐。”明霜有些不高兴地嘟囔,以前见她在他面前抱别人男人都行……行吧,回想起来也不算行,他们那次就闹了个大矛盾,很久才把江槐哄好。
  明霜有些头疼。
  她想起江槐手腕上的那些伤痕,觉得这男人骨子可能里就是个疯的,完全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高洁傲岸,光风霁月。
  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么好看,对她胃口,这类型应该是明霜绝对会避而远之的,要结束太麻烦。
  江槐不说话,眸光清淡,冰冰凉凉的。
  他伸手拿了张新纸巾,把陆措抽的那张扫进了垃圾桶,给明霜擦去唇角奶渍,动作很轻,明霜半靠着他怀里,在内心叹了一口气。
  能明显感到,随着他们亲密程度的加深,江槐对她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了,已经把这些都划为他的分内之事了。
  明霜刷着手机,“江槐,下午要不要和我去看电影?”
  “就我们两个。”她朝他凑近了一些,找点好听的随便哄哄他。
  之前明霜在朋友圈晒过票根,和一个男人一起去的。日期和时间江槐甚至都记得清清楚楚。
  明霜还没和他一起去看过电影。
  “好。”他轻声说。
  “我来订票。”明霜按住了他的手,语气黏糊糊的,朝他撒娇,“江槐,让我也给你花一点钱。”
  “这代表我喜欢你,不喜欢的男人,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他花的。”明霜说,见江槐耳朵又开始红了,抿着唇,握紧了她的手,愿意让她订票了。
  虽然从不说,但江槐喜欢听这些,喜欢看她对他表达爱意。
  明霜学习能力很强,已经开始飞快地揣摩出了和他相处的办法。
  明霜订的是一家高级私人影院,vip邀请制,明霜是这里的常客。
  七弯八拐进去,单独的服务生毕恭毕敬引着他们上楼,冷气开得很足,江槐一直握着她的手,他们年岁相当,容貌相当,服务生显然也明白,上来便直接给他们推荐了一个双人套房。
  “和你一起看电影,当然要私人影院。”明霜说,“不然人太多了,说话也不方便。”
  她知道江槐脸皮薄,在外人面前矜持,在大电影院看电影说话也确实不太道德,当然还是两人独处更好。
  “明小姐是吧,你是我们的svip会员。”经理直接出来招待他们了,“给您留了最高级的那一间,可以一直到今晚十二点,影片任意挑选。”
  不想看了,也可以立马按铃叫人更换。
  明霜注意到江槐神色,一摊手,“和我闺蜜一起来攒的积分,信不信随你。”
  江槐侧脸线条显得很淡漠,握紧了她的手,他可以不在意过去,以后,她只有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看什么?”其实按照明霜口味,她喜欢看恐怖片,但是她想和江槐谈恋爱,看恐怖片未免太煞风景。
  “你想看什么?”
  明霜便装模作样挑了挑,顺势去摸了几把江槐的手,勾住他的尾指捏了捏,随后飞快又挪走了自己的手,仰脸狡黠地看着他。
  她最喜欢的,就是在他专注做正事的时候去各种骚扰。
  江槐气质很冷很纯,适合穿正装,专注起来时,是他最冷淡,也是最吸引人的时候。
  见他喉结滚动,眸光很深地看着她,由着她去了。大部分时候,江槐很纵容她,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底线,由着她作乱。
  明霜随便选了一个英语片子,影片开始播放后,光线黯淡了下去,不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江槐,我看不懂,你翻译给我听。”明霜英语其实很好,但是她就是要磨江槐。
  少年眸光悄然温柔,他只对明霜一人如此,愿意为她做很多琐碎的事情,并且乐在其中。
  明霜不看电影,老往江槐的座位靠,原本她刻意挑选的情侣套间,座位本就隔得近,她又伸手在江槐面前晃了晃,江槐便侧过脸看她。
  纷繁光影落在他漂亮的脸上,长睫如鸦羽般,又清又静,完美无瑕。
  明霜不仅再度在心里感慨,看电影做什么,身边就有个那么活色生香的漂亮男人,不逊色于主演,看电影才叫浪费了。
  “江槐,他们在做什么呀?”明霜拉他衣角。
  这个爱情片子,正好对上银屏里男主吻住女主。
  “……”
  少女很狡黠地看着他,随即已经离开了座位,她坐在他腿上,松松搂着他的脖颈,凑近了,“江槐,还要多久。”
  可以亲,可以下一步。
  他终于忍不住仰起脸回应她,在她侧脸落下连续的吻,江槐的唇很凉,很软,和他的手指一样,他整个人温度似乎天生就偏低,耳后染着淡淡的绯,垂着睫,很专注地吻着她。
  他吻她时,也那么专注而沉迷。
  “江槐,你现在的样子好涩情。”明霜勾着他的脖颈,轻声说。
  清纯又荡浪。
  等再长几岁,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极品男人。可惜那时候,她大概率尝不到了。明霜不觉得自己几年之后和江槐还会有什么交集,江槐也不像是会愿意和人玩你情我愿的一夜游戏的人。
  那时候,他估计已经对她恨之入骨了吧。
  江槐不语,气氛太好,明霜靠在他颈侧,感觉到他冰冷的手指环住她的腰,她被他吻得眯起眼,很舒服,像是被撸舒服了的小猫咪。
  她有一只狸花猫,随主人,也很喜欢江槐的抚摸和拥抱。
  电影实在太无聊了,明霜看着看着就开始打起了瞌睡,也不知道江槐怎么能做到一点都不困的。
  冷气开得正足,她出来玩,刻意换了漂亮裙子,眼下便开始觉得温度有些低,被江槐抱着不那么冷,舒服了,很快,她就打起了瞌睡,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明霜很轻,他把她拦腰抱起,感觉又轻又软,小脑袋还靠着他怀里,明霜睡着时,显得很纯洁无辜,嘴巴紧紧闭着,不会说出那些他不愿意听到的话语。
  不过,同样,也不会说喜欢他。
  他喜欢听这些话,喜欢她的每一处。
  江槐把她在座位上轻轻放下,将毯子裹在她身上,她的小手依旧和他十指交缠。江槐将她的另一只手拿起,放下自己唇边,轻轻吻了下去。
  他的吻很轻,逐渐深入,深陷其中,在明霜不知道的时候,他会这么抒发自己浓郁的爱意。
  他好爱她,越来越爱,不可自拔。
  他想好了,她是一只自由的小鸟,不会为谁驻足。
  那么,他来就明霜的步伐。
  他本来在这人世间就没有根系,从来没有属于他的驻足之处,他往她的身边去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么么~~
  这章发二十个红包,抱歉晚啦,白天二更。
  ——
  第五十三章
  从影院出来,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约莫九点钟的时刻,檀城的夏天气永远那么说变就变, 一会儿功夫, 天便阴沉了下来,透着一股要雨不雨的意思。
  明霜醒来, 发现自己身上裹着薄毯,她喉咙有些渴, 左右一看。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握着水杯,已经递到她的唇边,明霜像是小猫咪喝水一般, 就着他的手一点点喝干了杯子, 水温都那么恰到好处, 她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江槐的服侍。
  明霜手机来了很多信息, 都是来自各种狐朋狗友的邀约。
  正巧电话响起, 是许端端, 问她晚上出去玩么。明霜懒洋洋说, “不去了,在陪人。”
  “陪?明大小姐,还有陪人的时候?”许端端难以置信,随后立马想了起来,“江槐?怎么, 你已经把他弄到手了?”她分贝越来越大, 显得比明霜还兴奋。
  江槐显然是一个特例, 都一年了, 明霜还没征服他, 许端端都觉得不可思议。
  明霜看了江槐一眼,红唇一弯,含了一抹笑,“是谁不关你事,挂了。”
  没有说是男朋友。
  江槐端走了杯子,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做得出找她讨要名分这些事情,江槐是有傲骨的,不过在她面前磨平了棱角。
  明霜在影院睡得很好,舒舒服服,目前精神正佳,不过想起江槐是作息规律的乖宝宝,每天要回家按时睡觉,以前除去陪她熬夜外,江槐作息几乎雷打不动,晚上十一点半上床,第二天六点起来。
  她转脸看向江槐,神情俏皮又有些促狭,“小神仙,身体还撑得住吗,还能继续陪我玩吗?”
  江槐之前几次生病,明霜拿这件事情出来调侃过他很多次,说他是病美人小神仙。江槐轻轻握住她的手,声线清淡,“想去哪?”
  不得不说,他会是个无微不至的好男友,好丈夫,只是不知道那时的他会属于谁。
  “去吃晚饭。”明霜捏了捏他的手指,声音很欢快,“我饿了。”
  他们打算去新开张的那家檀州环湖餐厅,走过广场,这个时间点,广场上人来人往。
  走过广场的时候,因为人潮太过于密集,江槐握着她的手,走在她稍微前面一些,明霜叽叽喳喳说起看电影的感想,夸奖这部电影好看。江槐清晰地记得她的入睡时间,却没有拆穿,他唇线微微勾起,凝神看着女孩神采飞扬的侧脸。
  明霜肩膀忽然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和他们擦肩而过,定定顿住了脚。
  费宣薇和两个朋友一起走着,何茹说是有个很好看小帅哥,指给她看时,没料到,看到那个小帅哥身边的人竟然意外的熟悉,是那天晚上和陆措在一起的那个女人,费宣薇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掉那张脸。
  费宣薇看着江槐和明霜交握的双手,柳眉倒竖,“好啊,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陆措,陆措知道你背着他在这里勾搭男人吗?”
  有人给她发了条匿名短信,告诉她,陆措在檀城有外遇,所以她急吼吼想跑来抓奸,可惜,那次事情之后,陆措朝她发了一通大火。可惜,陆措这样家世的,她再也攀不上了。
  江槐微微皱眉,拦在了她和费宣薇之间,把明霜遮在了自己身后。
  这个少年长得很好看,高挑又有气质,费宣薇缓了一口气,指着明霜对他说,“你是她男朋友啊?你知不知道,她在外面有人,和我前男友陆措,两人单独一起吃饭,你喂我我喂你,亲亲密密的,你还和她在一起?”
  她仗着江槐那时候不在场,把李恒远省略掉了,顺便大幅度添油加醋,编造明霜和陆措的暧昧。
  “他知道啊,但就是不介意,你是不是要气死了啊?”明霜完全不在意,甚至连解释都没解释,看向少年,“对吧,江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