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既然本地人听不懂她说话,那她就在餐厅老板的注视下端盘子刷碗,用实际行动表明我想在你这工作。
  ###玛卡巴卡本以为她是顾客的餐厅老板不解,这女人长这么好看,干嘛不去当模特?反而来这里刷盘子?
  他看着身穿hallokitty的木棉,断定岁数应该跟他女儿差不多,但为什么不会说话呢?是哑巴吗?
  不过长得还蛮好看,老板在勘察了一段时间后,留下了木棉这个听不懂人话的服务员,用嘴谈起了薪资问题:###阿巴阿巴。
  木棉听不懂,却还是用手语和老板谈好了薪资,中间有好几次老板都要谈急眼了,但又看看木棉的脸,他忍。
  就这样,木棉很是幸运地找到了工作,她长得好看干活又认真,所以老板也大方地给她包吃包住。
  等每天工作结束,她就会回到既没有窗户也没有阳光的阁楼休息,在这里时间过得比工厂流水线还要慢。
  每日睁眼就是刷盘子端菜,只要是这些不需要和人交流的活都是她在干。
  虽然没有钱买手机,但生活过得也不无聊,因为在餐厅上班联轴转十几个小时的她根本没那个时间,因此还瘦了许多。
  木棉把这称为免费的身材管理训练营。
  餐厅老板很大方,一星期给她结一次工资,可她拿着这些货币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花。
  因为这里的数字并不是阿拉伯,而是一串长长的鸟文字母,什么东西该是多少钱,这些她统统不知道。
  只能通过客人结账时给老板的货币,老板再找给客人货币的行为,在心里慢慢推算出这些货币价值几何。
  逐渐,木棉发现这里的工资消费都非常高,甚至是c市的四五倍!她在这家餐厅干服务生一个月居然能开到两万多块钱,可真是打工人的天文数字了。
  只不过与之而来的是这里东西也同样很贵,单是一块合成肉牛排就要七八百的天价。
  直到第六十天,攒了些钱的木棉用手和老板比划着,让老板帮她买了一个手机。
  餐厅老板照做,因为他很可怜木棉,认定了木棉是个不会说话的孤儿,因此他每次给自己开小灶时,还会给木棉递去几块牛肉。
  不过这里的肉都不经过腌制,很腥,所以即使在老板给木棉开小灶的情况下,她依然很瘦。
  当穿着宽大的工作服在餐厅工作时,很多人都会怀疑餐厅老板雇佣童工。
  餐厅老板办事很快,木棉拜托得第二天拿到了手机,可就当她想下载一个导航看看怎么回c市时,却更迷茫了。
  因为手机不能更换成中文,甚至连英文也没有。
  英文可是国际语言啊!木棉内心逐渐崩溃,她是跑到外星了吗?
  看着手里不中用的手机,要不是太贵,木棉真想把它摔个稀巴烂。
  殊不知,在她落海的那七日,身体早已顺着雅马哈海域一路漂流,到了而今所处的北国。
  作为极寒之地,北国离c市有着数万公里,并且这里地势特殊没有日照,只有无尽的寒冷和黑夜。
  经济却十分发达,每个北国人每月都能从政府领取2000~3000元的居民补贴,因而北国人根本不想离开自己母国,机场更是少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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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接下来的几张都属于表现棉棉个人性格的几章很离奇的一段漂流记[让我康康]
  第30章
  锅包肉,你再不帮我,我真的要在这里扎根了。在这里大字不识一个的木棉唉声叹气,每天起床都会往纸上记一个数字。
  以此来记录她在这里生活了多少天,老板是否拖欠有工资等。
  木棉活得就跟鲁滨逊一样,他们同样漂流到了不知名的地方,使用着最古老的计数方法。
  憋屈到了极致,锅包肉看木棉明明有钱却回不去家,内心也是十分难受:主银,俺心疼你,可俺没用。
  认为自己只能提供情绪价值的锅包肉陷入emo,木棉霸总附体:锅包肉,你记住,只有我才能说你没用。
  靠人不如靠己,就算没有系统,难道她木棉就不活了吗?
  她照样活,而且还要活得好!
  于是木棉接着观察,通过客人结账得钱推算出了每一张货币。
  过后再又拿着菜单和客单对照,就这样整整对比了一个月,她总算知道了。
  红色的货币是500元,绿色的货币是1000元,紫色的货币是200元还有许多小数额的钱忽略不计,这个国家足足有三十二种纸币。
  如今木棉存了五万元,除了中间买贴身衣物、日常用品花销了些,剩下的钱她一分没动。
  又是两个月过去,这里变成了冬天,天气更加得寒冷刺骨,木棉已经能听懂一些本地语言了,但仅限于你好,点菜这些。
  她一边蹩脚地说,一边手比划着问老板警局在哪?
  老板摆了摆手,木棉以为他是不知道,事实等木棉走出去以后才发现,这个小镇根本没有警局!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小情侣明明报了警,可警察却迟迟未到。
  北风呼呼地刮,来这里已经六个月的木棉只是出门倒个厨余垃圾,都能被冻成老冰棍。
  所以本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让老板给自己买了件羽绒服。
  穿上去得那一刻,木棉只觉得这五千块钱值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给自己买这么贵的衣服。
  而小镇今天貌似在过什么节,所有的餐厅都统一歇业,老板也按习俗给木棉放了一天假。
  ####暮色渐浓,街头没有烟花爆竹,有得只是木棉叫不上名字的歌曲,以及无数颗葱郁的松树。
  这是她这六个月以来,头一次街头漫步,眼看着小镇灯光结彩,一阵带着雪粒的风刮来,贴到了木棉在脖子系得红格子毛呢围巾上。
  一层晶莹,就连睫毛也结起了冰花,被遮挡了视线的她缩了缩脖子。
  任由围巾毛边摩挲下巴,属于她的体温灼热足以把这雪粒揉化成水,沁出得丝丝凉意逐渐被冷空气冻硬,而围巾也不再柔软。
  嘿哈!小镇人突然开始成群结对地跳舞,他们有组织地吆喝,把木棉吓了一跳。
  旋律鼓点逐渐攀升,周围人越跳越欢,木棉也不甘落后,对着路灯弯腰,她屈膝伸手,摆出了一个邀你共舞的姿势。
  接着不等路灯同意,就开始抱着路灯跳舞,嘴里还一哒哒,二哒哒地数拍子。
  她搂着路灯的腰一个下劈腿,然后松手,独自旋转。
  在路灯下,木棉自娱自乐,正开心地仰天转圈,却又在路边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于是她停下舞蹈向那人走近,发现那人的后颈竟都生了冻疮。
  他僵硬扭头,居然是递那日木棉钱币的流浪汉!
  只见他脸色铁青,身上由破布条组成的衣服四下透风,没有任何保暖作用,而这里的气温早已跌至零下三十度。
  你好木棉用这里的语言说话,然后用手指了指流浪汉,又指了指她自己,接着两指向前一左一右地迈步,意思是你跟我走。
  可流浪汉在饥寒交迫下压根站不起来身,他对着木棉说了一长溜的话,但木棉一个字也听不懂。
  语言不通的两人鸡同鸭讲,却不能再拖下去了。
  于是木棉给他摆个你等我的手势,随后也没再管流浪汉看没看懂,就飞速去附近最近的商店。
  她在一众羽绒服里,挑中了和她身上一模一样的,但木棉不会搞价,羽绒服要价比老板给她买得要贵了一千元整。
  明明都是一样的衣服,服装店店主问木棉要了六千,难道这就是欺负外地人吗?
  不过木棉没工夫和服装店主计较,毕竟流浪汉还在等她救命呢。
  呸、二百、四百她掏遍了身上所有的兜,用手指捻着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六千。
  她给了钱,拿着衣服就飞奔回去,可流浪汉已经倒下,冻死在路边了
  就这短短的二十分钟?又也许不是二十分钟,因为木棉在这里并不认识时间,可她感觉自己的动作已经很快了。
  此刻,周围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换了项目。
  他们手牵手,用自己穿着厚重羽绒服的身体形成了一个大圆圈,围着约莫三米高的篝火高台,一边高踢腿一边歌唱。
  防雨雪的皮靴重重踏碎薄冰,溅起的雪沫裹着火星升上夜空,人们扯着嗓子高歌,呼出的白雾在空气中形成团。
  有几个穿着光鲜亮丽的孩童身处圆圈中心,他们金发碧眼,被众星捧月般地围在中间,一切都是那么欢乐,没人注意到这边被冻死得流浪汉。
  除了木棉。
  在木棉走之前,这里还没有篝火。
  她甚至可悲地想,如果她早点来或者篝火再早点来,流浪汉就都能取上暖,但很不巧,她们两个都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