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比赛开始前,科斯塔来到了米兰球员中间,和老队友们打招呼。
  看到科斯塔正在挨个拥抱曾经的战友后,菲诺默默排到了拥抱队列的最后面,并在科斯塔走过来的时候主动伸出了手。
  科斯塔看上去有些惊讶,但他很友好地和菲诺握了握手。
  “我知道你,菲诺·卡布里尼,以前是梯队那边的小门将。我看过你转前锋后踢的比赛,很不错。你是个有天赋的年轻人,祝你以后一切顺利。”
  菲诺顺势预约了科斯塔的球衣,科斯塔欣然应允。
  一旁的卡卡看得目瞪口呆。
  虽然菲诺看上去一脸淡然,但熟悉他的人很容易察觉,这已经是菲诺对不熟的人难得的主动和热情了。
  等到科斯塔离开后,卡卡撞了撞菲诺的肩膀,好奇地问:“什么情况?你是鲁伊的球迷吗?”
  “有点欣赏。”
  “欣赏什么?展开说说。”卡卡催促道。
  “球风,长相。”
  哇哦,有点意思。
  家里的小孩怎么回事啊,吹鲁伊球踢得好也就罢了,那是公认的,怎么还要吹长相哦。
  因扎吉、皮尔洛、安布罗西尼等人稍微靠近了一点,安静地继续听卡卡和菲诺闲聊。
  卡卡也感到很意外,追问道:“长相?队里这么多帅哥也没见你夸过谁,你为什么觉得鲁伊更好看?”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而且再聊下去可能没完没了,菲诺准备转移话题。
  “那不重要。你想不想吃苹果干?我晒了好多,喜欢的话可以带给你吃。”
  “那是什么?苹果做的零食吗?”卡卡的注意力果然被吃的东西转移,轻而易举。
  吃货就这点出息,皮尔洛对卡卡感到很无奈,他张口把话题扭了回来:“忘掉苹果干,先来谈谈鲁伊长得帅的问题。”
  站得稍微远一点的内斯塔听到关键字眼后走了过来,好奇地问:“苹果干?什么苹果干?在哪里?好吃吗?”
  卡卡刚准备回答内斯塔的问题,就被皮尔洛捂住了嘴,坚决不让吃货接上头。
  皮尔洛润色加工了一下刚才卡卡和菲诺的对话:“菲诺说,鲁伊长得比咱们队里所有的人都帅。”
  哇哦,你这个小朋友怎么回事儿哦,怎么还拉踩上了?
  这下其他人也围了上来,尤其是自认为帅气逼人的那些,抱起双臂看菲诺怎么回答。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菲诺百口莫辩。
  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有种被逼供的感觉?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菲诺百思不得其解。
  因扎吉走上来给菲诺解围:“安德烈亚,不要夸大其词,菲诺只夸了鲁伊的长相,没有和其他人进行对比。”
  还没等菲诺松一口气,因扎吉就把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扭头盯着他又问了一句:“但我很好奇,在你心里,队里长得最帅的是谁?”
  菲诺感觉更加不妙,因扎吉看似给他解围,实则把他往悬崖边又推了一把。
  果然,其他人的目光更加灼灼逼人,大有得不到菲诺的回答决不罢休的架势。
  有趣,皮尔洛可太喜欢这场面了,可还没等他再拱一把火,菲诺就张嘴吐出了一个名字:“安德烈亚。”
  皮尔洛:啊???
  紧接着他就迎来了其他人不服输般的上下打量和审视。
  皮尔洛看菲诺的眼神都变了,不会吧,这小孩儿报复心好重啊,祸水东引?
  这时候裁判走过来打断了球员们之间的闲扯,他示意首发球员们可以列队登场了。
  其实菲诺是真心觉得皮尔洛长相很出色,他是和鲁伊·科斯塔一样的气质型,脸型和五官可能没有那么精雕细琢,但胜在气质成熟、睿智、优雅,故事感十足,完全长在菲诺的审美点上。
  当然,欣赏皮尔洛的长相是真的,祸水东引也是真的。直到坐到替补席上,菲诺都觉得皮尔洛懵圈的眼神很有意思。
  这场比赛由米兰获得了胜利。
  开场第9分钟,皮尔洛以任意球为球队首开记录,第23分钟,因扎吉凌空抽射再下一城,下半场补时阶段,本菲卡追回一球,最终比分为2:1。
  值得一提的是,在比赛进行到第87分钟时,本菲卡的主帅卡马乔特意换下了鲁伊·科斯塔,让阔别圣西罗一个赛季的科斯塔接受全场球迷的欢呼。
  米兰替补席上的球员们也都站了起来,把掌声送给这位故友。
  科斯塔很感动,他按住胸口向球迷看台鞠躬感谢的一幕,也成了这场比赛中最感人的画面。
  比赛结束后,菲诺向球场上的科斯塔走去。
  皮尔洛看到后,立刻抢先一步脱下自己的球衣递给科斯塔,他要给菲诺一个教训,这就是挑战恶作剧之神的后果。
  幼稚,菲诺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科斯塔接过了皮尔洛的球衣,却没有把自己的球衣给他,皮尔洛什么性格,科斯塔可太清楚了。
  他拍了拍皮尔洛的肩膀:“安德烈亚,不要欺负小朋友。”
  这时候菲诺已经走了过来,科斯塔和菲诺交换了球衣,又给了菲诺一个拥抱,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后,就带着两件米兰球衣走向了自己的队友。
  等在一旁的皮尔洛用食指勾住菲诺额前的发带,轻轻弹了一下,给了菲诺一个“这事儿还没完”的眼神,然后揽住菲诺的肩膀往更衣室走。
  半路上内斯塔和卡卡也跟了上来,他们两个有话要问菲诺。
  “那个苹果干好吃吗?”
  “你什么时候带给我们吃?”
  ……
  两个吃货果然还是接上头了。
  菲诺被叭叭得头痛,为了避免持续不断的唠叨继续伤害自己的耳朵,菲诺果断地说:“明天!”
  第12章
  菲诺带了很大一袋苹果干来米兰内洛,这是他用一大箱苹果晒出来的。
  从去年冬歇期搬回自己家后,菲诺就开始尝试自己做饭吃,他并不挑食,也完全不排斥意大利的食物,可他还是想念中餐,尤其是想念那些品种丰富的、仅用油盐和其他少量调味料就可以清炒得非常好吃的蔬菜。
  意大利的蔬菜通常是煎烤、炖煮或者做沙拉生食,相比之下,菲诺还是更喜欢清炒。
  于是他去唐人街淘了一些基础的调料和厨具,还有几本中餐菜谱,自己尝试着做中餐吃。虽然短时间内学不会什么经典大菜,但简单的小炒已经完全没有问题。
  烹饪是一件容易让人有成就感和满足感的事情,在满足了基本的中餐需求后,菲诺又开始尝试自己制作一些健康零食,比如苹果干。
  苹果干实在是太简单了,把苹果削皮去核切成四块晾晒起来,在苹果块失水皱缩后,放到笼屉中蒸熟,然后继续晾晒,就这样重复蒸晒几次,最后晒干就完成了。
  整个制作过程中都不用加任何调味品,完全是苹果本身的糖分和香气,非常健康。
  菲诺第一次做便非常成功,香甜软糯,特别好吃。
  但苹果做成苹果干后水蒸发得特别多,他晒了四五个苹果的量,最后只得到了一盘苹果干,看着比赛,很快就吃完了。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经验,菲诺决定多做一些,苹果干很耐储存,可以密封起来慢慢吃。
  在一个休息日,菲诺从市场上买回来整整一大箱脆甜的苹果,打开cd机播放音乐,准备大干一场。
  cd同样是唐人街淘来的,专辑名叫做《想念你》,是一个叫李健的中国歌手在上半年发行的,cd店的老板回国的时候带了几张来意大利。
  菲诺路过cd店的时候,店里正好在播放专辑中的《异乡人》,熟悉的乡音和动人的歌词一下就击中了菲诺的内心。
  “不知不觉把他乡,当作了故乡,只是偶尔难过时,不经意遥望远方,曾经的乡音,悄悄地隐藏……”
  十年过去了,前世的记忆正在慢慢褪色,故乡变成了到不了的远方,菲诺也只能把他乡作故乡。
  在李健纯净而空灵的歌声里,菲诺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把所有的苹果都削皮切块晾晒起来。
  这种单调重复的工作特别解压,菲诺完全不觉得累,他一边跟着cd哼唱着,一边搞定了约30公斤的苹果。
  这是最耗费时间的步骤,剩下的工作只要等时间到了再进行蒸和晒就可以了。用不了一个周的时间,苹果干就可以制作完成。
  菲诺的苹果干在更衣室大受欢迎,几乎每个人都吃了几块,卡卡和内斯塔更是大快朵颐。
  只有因扎吉有些犹豫,这是一种在意大利并不流行的食物,他从来没有吃过,他的肠胃太脆弱了,不敢轻易尝新。
  但这是菲诺亲手做的。
  菲诺看出了他的犹豫。
  “皮波,原材料只有苹果,没有任何调味品和香料,制作方法也只有蒸和晒。如果你的肠胃可以接受苹果,应该就没问题,如果你吃苹果会不舒服,那就不要尝试了。”